“淼哥兒先吃點、零嘴墊一墊、肚肚。”雲照起身拉著郝一淼道:“走,到後院,拿零嘴給你吃。”
郝一淼答應。
李元奇和金宵跟著道:“照哥兒,我也吃。”
“都吃都吃。”雲照道。
四個人走進後院,拿不少零嘴,邊吃邊逛雲家酒樓,郝一淼完全沒有要哭的意思了,眼睛重新亮晶晶的,參觀著雲記酒樓,然後主動和雲照三人說吃食,說賺銀子,說動物……漫無邊際的。
他們並不知道大人看到這副樣子都滿意地笑了,繼續開開心心地擠到合歡樹下的秋千上坐著。
直到朱氏喊:“孩子們,吃飯了。”
雲照驚訝:“客人走光啦?”
“真走光啦!”李元奇沒有大廳中看到人。
“我要跑快點,去吃酸菜魚。”金宵“嗖”的一下從秋千上滑下來,飛快地朝大廳跑去。
“我也要吃。”雲照跟著跑。
“等等我!”李元奇趕緊追上去。
郝一淼半年多沒見雲照,三個多月沒和李元奇金宵一起玩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找到一起玩的節奏,當即從秋千上滑下來,結果滑的太快,重心沒跟上,“啪”的一聲趴在地上。
他下意識地扁嘴想哭,可聽到照哥兒的一聲“淼哥兒快點,不然就沒吃的了”,他泣意全無,迅速爬起來:“我來了。”
“快點!”雲照三人一起催促。
郝一淼跑的極快。
五個大人四個孩子圍坐在大桌子前吃飯。
郝萬程和汪氏不停地讚美酸菜魚。
沈月娘、李大廚和朱氏招呼著他們多吃點。
雲照四人認真地吃完了魚肉,酸菜,又開始泡飯,一個個小嘴吃的油乎乎的。
郝一淼的小肚子鼓鼓的。
朱氏指著道:“看這西瓜式的小肚肚,何愁淼哥兒不胖?”
郝萬程和汪氏笑起來。
五個人吃飽了,就坐在飯桌前休息一會兒,郝萬程掏出兩張銀票遞給沈月娘:“這是桃源酒樓這三個多月賺的銀子。”
“這麼多?”沈月娘看一眼。
“收入還行,多虧照哥兒想的菜。現下我將酒樓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以後每三個月就會寄一次銀子過來。”
沈月娘問:“扣除你的分成沒有?”
郝萬程回答:“沒有。”
“那我現下拿給你。”
“不急。”雲家酒樓賺得多,郝萬程也跟著賺得多,所以他現下日子過得不錯。
“不急也得給。”沈月娘到櫃台拿了銀子,就交給郝萬程。
郝萬程愣了一下。
沈月娘問:“怎麼了?”
雲照猜測郝萬程肯定是覺得沈月娘管理過於隨意,果然,郝萬程問:“今日櫃台的銀子都入賬了嗎?”
“沒有。”沈月娘直言。
“那怎麼隨意拿給我?”
“……我們都不會管這個,所以把你請來了嘛。”這些日子一來,沈月娘也就是數數銀子,簡單地算一下成本,其他也沒有細致的管理,她也不太會,道:“你先把銀子拿著,回頭按你說的來管理。”
“對對對。”朱氏和李大廚附和。
郝萬程便接受了。
五個大人接著聊天,聊郝萬程一家的一路辛苦,聊一路見聞,聊京城的風土人情,最後聊到雲記酒樓的情況,如今雲記酒樓已經有了人氣,就差正式開張。
“還沒有正式開張?”郝萬程問。
“沒有。”沈月娘三人一起道。
汪氏驚訝道:“沒有開張生意都這麼好。”
沈月娘便將每日隻做二十份酸菜魚一事,說出來。
郝萬程驚歎道:“照哥兒真是厲害了。”
雲照在旁邊嘻嘻笑。
汪氏忍不住摸摸雲照的小肉臉。
沈月娘便表示想正式開張,不用每日看到那麼多客人,卻沒有能力賺他們口袋的銀子。
“現下人氣都有了,那就簡單很多,從招人開始。”郝萬程道:“然後分工協作,把供菜、洗菜、切菜、做菜、上菜、收拾碗筷、收錢、招待送客一條龍做起來。”
不愧為郝東家,一下子就清晰起來了,隻是雲照有些犯困了,他硬撐著聽郝萬程說生意經,到底是聽完了。
在郝萬程說細節之事時,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小身子晃悠晃悠,忽然向一倒,額頭“砰”的一聲磕到桌子上了,一下磕醒:“啊疼。”
“揉揉,快揉揉,這是困了啊。”朱氏道。
沈月娘把雲照抱到懷裡,一邊揉著雲照的額頭,一邊聽郝萬程說。
朱氏等人見狀,也分彆把孩子抱懷裡。
雲照四人就在大人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了午覺,醒來時,郝萬程已經在門口貼了招工單,並且視察酒樓各處不合理的地方,對酒樓物品擺放進行調整。
不得不說,郝萬程經營多年的酒樓,真不是白經營的,各個地方都改進的很好,讓大家都輕鬆起來。
三日之後,雲記酒樓所有工人就位,大家各司其職地忙碌了,又過了三日,雲記酒樓正式開張,根本不需要請托請好友,鞭炮聲未歇,就有不少客人進了雲記酒樓。
一盆又一盆的酸菜魚從樓上樓下飄出來,令人垂涎欲滴。
雲照、李元奇和金宵這三個小跑堂正式下崗,但他們還是帶著郝一淼坐著雲記酒樓門口,曬著太陽,吃著零嘴,偶爾接送一下客人,悠閒的不得了。
“這個糯米團嘰好吃。”雲照吃著糯米團子道。
郝一淼點頭。
“淼哥兒,你都胖了。”金宵道。
雲照和李元奇聞言看郝一淼,不過才六七日,郝一淼瘦瘦的小臉上,真的多了一圈肉。
郝一淼摸摸自己的小臉道:“我每日吃很多,我回去也吃。”他如今和郝萬程、汪氏在附近租了一間小院子,還帶了兩個仆人,回頭他爹娘過來,一家子就住的很舒適,他以後上白馬書院也方便。
“那你很快就係、小胖嘰啦!”雲照道。
“對!”李元奇和金宵道。
郝一淼也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胖起來,忽然想到唯一的瘦子:“小黑胖了嗎?”
小黑?
雲照突然發現他已經有兩三個月沒見小黑了。
小黑謝明肅剛從太學回來,一抬眼看到坐在門口的謝明澄,步子微微一頓。
謝明澄趕緊站起來,舉起手中的狗尾巴草,道:“皇兄,你看,我編的像隻小……”
謝明肅置若罔聞地跨進大門,冷冷丟下一句:“把門關上。”
太監看一眼謝明澄,隻好照做,“吱呀“一聲將門關上。
朱色門外的謝明澄垂著小腦袋,小手一下一下地撥動著狗尾巴草,好一會兒抬起小步子,慢吞吞地離開,到底忍不住看一眼緊閉的院門,然後繼續走著,走了好一會兒,碰見了宣隆帝,他立刻行禮:“參見父皇。”
“明澄,你乾什麼呢?”宣隆帝問。
“我在玩。”謝明澄低聲回答。
“一個人玩?”宣隆帝四周環顧,這裡除了謝明澄一個孩子,就隻有他的隨身太監宮女。
謝明澄點點頭:“嗯。”
“怎麼不去找你四皇兄玩一玩?”謝明澄的四皇兄也就是親哥謝明肅。
謝明澄不回答。
宣隆帝猜道:“他不理你?”
謝明澄還是不回答。
“你四皇兄就是這樣,整日板著一張臉,誰也不想搭理的樣子。”宣隆帝對謝明肅這樣的性子也無可奈何,他忽然間又想到端王提到的那個活潑可愛又能逗太子開心的雲照。
作者有話要說:
下崗工人雲照:陛下,你能不能不要想我?我不愛學習!(我覺得我已經學富五車了!
宣隆帝:朕看上的就是你的不愛學習。
雲照:????(小聲嗶嗶一萬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