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有回答,走進冰窖,站在冰雕前,看著黑衣老人的麵孔,久久不語。
秦飛揚兩人和幽靈蛇皇相視,也進入冰窟,站在婦人旁邊,上下打量著黑衣老人。
老人一米八五左右,雙目緊閉,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
他盤坐在寒冰內,兩鬢斑斑白發,身前非常瘦,形如皮包骨。
顯然是因為壽命殆儘,血氣的流失所導致。
但!
他雖然大限將至,整個人卻給人一種猶如神兵般的鋒芒。
“咦!”
突然!
幽靈蛇皇看向老人的眉心,驚疑道:“你們快看,他眉心處,有一個烙印!”
“烙印?”
秦飛揚和心魔一愣,定目看去,眼中也頓時爬起一抹驚疑。
老人的眉心處,還真的有一個烙印,隻不過被寒冰遮掩,不怎麼明顯。
那烙印,是一個字!
——囚!
心魔狐疑道:“為什麼會是一個‘囚’字?”
婦人道:“因為他是一個囚犯。”
“囚犯?”
秦飛揚兩人和幽靈蛇皇麵麵相覷。
一尊偽神,竟是囚犯,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就是囚犯。”
“並且這個‘囚’字,是先帝親自讓人,烙印在他眉心上的。”
婦人道。
“什麼?”
“母親的意思是,此人和先帝還有同一個時期的存在?”
秦飛揚驚道。
婦人道:“他確實生在先帝那個時代,不過先帝創建大秦帝國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
“那他到底是誰?”
秦飛揚道。
婦人沉默少許,轉頭看向秦飛揚,道:“先帝當年的豐功偉績,你應該也知道一二吧!”
秦飛揚點頭。
“當年。”
“他麾下,除了人魚皇這幾尊戰神之外,還有無數驍勇善戰的戰將。”
“他們都是稱霸一方的蓋世人物,桀驁不馴,但他們對先帝,卻是忠心耿耿。”
“後來,很多人,在與天陽帝國的交戰中戰死。”
“為了彌補他們,也為了表達內心的感激和歉意,先帝論功行賞,封了一百位戰將的後人為武侯。”
“世世代代,永不改變。”
婦人道。
“這事我也知道。”
秦飛揚點頭。
“其中一位武侯,便是第一代諸葛武侯。”
“建國之初,天下尚未安定,當時是由先帝,親自把控朝政。”
“而這位第一代諸葛武侯,當時生有三子。”
“其中老大,老二,生性狂妄,囂張跋扈,仗著祖上的功德,常常為非作歹。”
“最初,先帝因為念舊情,也沒去管他們,隻是告誡第一代諸葛武侯,讓他這兩個兒子消停點。”
“第一代諸葛武侯,深知先帝的手段,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責罰了他那兩個兒子。”
“但他這兩個兒子生性頑劣,雖然表麵有所收斂,暗地裡卻更猖獗,欺男霸女,以權謀私,草菅人命,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終於有一天,兩人被告上金鑾殿。”
“先帝龍顏大怒,當時是準備殺掉這兩人。”
“不過,在第一代諸葛武侯的苦苦哀求下,先帝最後還是饒了他們的性命。”
婦人道。
心魔怒道:“這樣的敗類,就算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先祖居然還饒了他們,也太仁慈了。”
“是啊!”
“但先帝就是這樣的人,宅心仁厚。”
“不過,先帝也沒有輕饒他們。”
“先是用厄靈丹,廢掉了他們的修為,再用燒紅的烙鐵,在他們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囚字,並逐出帝都,永世不準回來。”
“從此以後,這兩人便消失不見,如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過。”
婦人道。
“厄靈丹?”
“逐出帝都?”
秦飛揚皺眉,看著母親道:“他們的這些經曆,怎麼和我一模一樣?”
婦人看了眼他,轉頭看向黑衣老人,道:“而此人便是第一代諸葛武侯的長子,諸葛神風。”
“諸葛神風?”
秦飛揚打量著黑衣老人,狐疑道:“帝宮裡麵的史籍,孩兒也都查閱過,怎麼沒有相關此人的記載?”
婦人道:“當然是第一代諸葛武侯的懇求,不要記於史冊,畢竟這種醜事,誰也不想流傳到後世。”
秦飛揚道:“那母親怎麼知道?”
“是你外公告訴我的。”
“你外公的祖上,當年和先帝是結義兄弟,所以這些隱秘,我們盧家都非常清楚。”
婦人笑道。
“這……”
秦飛揚和心魔麵麵相覷。
外公的主上和先祖,居然是拜把子兄弟?
這淵源也太深了吧!
難怪以前,盧正整天在他們麵前,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姿態,原來是有這樣的依仗。
“不對呀,母親。”
“他眉心處的囚字,隻是用烙鐵烙上去的。”
“這種傷痕,隨便用一枚療傷丹,或再生丹都能修複,可為什麼現在還在呢?”
秦飛揚疑惑道。
“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傷痕。”
“當年在烙印這個‘囚’字的時候,先帝動用了一些手段,所以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消除那個‘囚’字。”
婦人淡笑道。
秦飛揚問道:“割掉那塊皮也不行?”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