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寧停下了動作,他看了許曜幾秒,道:“怎麼欺負?”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冷,許曜一時不敢回答。下一秒,顧今寧便忽然伸手,拉開了床頭的一個櫃子,伸手從裡麵抓出了將近四厘米厚的粉色紙幣,猛地朝他砸了過來。
許曜的臉陡然被砸出一個紅痕,鈔票彈起飛散,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兩人之間。
顧今寧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道:“是這樣嗎。”
許曜懵在原地。
顧今寧的手指擦過他的臉頰,驀地一把捏住他的
下巴,逼著他仰起臉看著自己,然後,重重地吻了上來。
許曜整個人快瘋了。
顧今寧根本不會接吻,動作笨拙至極,隻有牙齒極為尖利,不斷在他唇上刺出血來。
說是親吻,他的表情卻十分冰冷,眼睛裡一點愛意也沒有,甚至也沒有完全沉浸,狠狠咬了他幾口之後,就微微分開,輕蔑地垂著眸子俯視他。
許曜攥緊了手指,鼻間隱隱可以吸取到他平穩的呼吸。
如果說當年的許曜是完全的情不自禁,此刻的顧今寧就是板上釘釘的報複和羞辱。
許曜什麼都清楚,嘴唇也疼的厲害,但他卻無法控製的被吸引。甚至希望可以再來一次。
顧今寧已經慢吞吞地開口:“還是這樣呢。()”
許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今寧審視著他的表情,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恐懼,反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迷戀與貪婪。他看出了對方的克製,克製的卻是扭曲的興奮和渴望。
許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整齊的衣物之下,全身的肌肉都因為過分克製而顫抖。
顧今寧沉默著,緩緩取過幾張紙幣,擋住那雙幾乎要把人灼穿的視線。
眼睛被粉色覆蓋,許曜終於閉上了眼睛。嗓子裡卻像是塞了一把乾草,讓他不由自主地揚起下頜,喉結在顧今寧的視野中不斷滾動。
顧今寧的手隔著紙幣覆蓋住他的眼睛,緩緩俯身,湊近了滾動的喉結。
床上的紙幣被壓皺,飄落,四散。
天亮的時候,整個臥室的地麵和床鋪都飄滿了粉色。
一張一張,曖昧的猶如炸開的玫瑰花瓣。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赤·裸的腳接觸到了地板,有人彎下腰,撿起一地春情。
顧今寧睜開眼睛的時候,熟悉的米香已經飄散在室內。他微微翻了個身,然後停在原地,仰起臉看了一陣天花板,一時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在報複對方,還是懲罰自己。
房門被敲響,熟悉的家夥探出了腦袋,表情小心翼翼:要起來吃飯嗎??()”
“……”顧今寧閉上眼睛,繼續躺著,沒有動彈。
房門被悄無聲息的關上。
再次打開的時候,對方手上托了一個木盤,一路來到了床邊:“我喂你吧。”
動都不願動的顧今寧:“……”
男人爬上來,溫柔至極的將他抱起來,顧今寧眉心擰起,猛地狠狠剜了他一眼。
許曜:“……”
他微微垂下睫毛,動作更加小心地將他扶抱起來,端過碗來喂他吃粥。
吃完飯,他又把顧今寧抱到了陽台邊,上麵已經鋪好了柔軟的墊子。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白日裡的太陽卻是極好,許曜拉過凳子陪在他身邊,從一側的小推車裡麵取出了指甲剪,試探地托起了他的手指。
顧今寧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由著他動作。
微涼的金屬貼在手指尖,顧今寧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裡,隨時準備著應付對方可能失手帶來的疼痛。
陽光穿過窗子灑落在兩人身上,顧今寧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隻手已經被完全剪好,手指尖卻依舊被對方捏在手中。
磨甲片輕輕抵在了指尖。
顧今寧終於開口,淡淡道:“你沒什麼想說的。”
許曜偷偷看他,道:“對不起。”
“……”顧今寧道:“就這些?”
“……怪我沒忍住。”
顧今寧道:“然後呢。”
許曜又看了他一眼,說:“你太香了。”
“……”顧今寧輕笑,道:“以後我們不用見麵了。”
許曜終於回神,忙道:“我錯了。”
“錯哪了?”
“……”許曜低聲道:“我不該在你喝酒的時候碰你。”
顧今寧看向他手裡的磨甲片,認真思考著奪過來捅死他的可能性。
不知道是感覺到了他的殺意,還是命運之神臨時下發了劇本,許曜鼓起勇氣,道:“我能跟你談戀愛嗎?”
顧今寧平心順氣地將手抽回,迎著陽光望著自己被修剪的圓潤無暇的指甲。
心滿意足地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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