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子爵大人。”獨眼的喬爾聲音乾澀,“你可從沒告訴過我們,要殺你的人猩紅之瞳啊。”
“猩、猩紅之瞳?!”巴澤爾子爵的臉都扭曲了,“他怎麼可能是猩紅之瞳,那個排名第一的殺手!”
奧克魯斯歪頭,故作可愛:“我不像嗎?”
“也是,畢竟一般人總會覺得猩紅之瞳是個神秘高手。”奧克魯斯咧開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而不是聽一個醉鬼訴苦的酒客。”
得知追殺自己的人是猩紅之瞳時,巴澤爾子爵就已經崩潰了:“我隻是一時衝動啊,我隻是抱怨而已,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動手殺了他!”
聽到這句話,傭兵們也炸了,性格衝動的壯漢直接質問:“喂,難道說雇傭殺手殺人的,其實是你嗎?”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都是他逼我的,錯的都是那個老家夥……!”巴澤爾子爵抱著頭,錯亂的喃喃自語,“如果沒有他的話,一切都不會這樣!”
“哈哈哈,看來我的委托人已經沒法解釋了,”奧克魯斯從口袋裡取出折疊刀,“這並不怪他,他隻是太過悲傷,畢竟死去的,可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現在,請各位讓開,由我去終結他的痛苦。”
“這可不行。”法爾用劍尖指著奧克魯斯,“這可是我們的任務,就這麼被你殺了,我們會很沒麵子。”
斯梅德利一言不發,拔出長劍向著奧克魯斯衝了過去。
奧克魯斯向後躲開了斯梅德利的長劍,抓住一旁瑟瑟發抖的仆人,手中的折疊刀瞬間抹開了對方的脖子。
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湧出,像是一條血色的線連在刀刃和墜落的屍體之間,轉瞬全部凝聚在那柄小小的折疊刀上,形成了一柄流動的歪曲血刃。
斯梅德利抿嘴,表情嚴肅而悲傷:“師兄,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
“我錯了嗎?”奧克魯斯笑了笑,“老師說過,隻有強者才是正確的……如果你覺得我錯了的話,就來打敗我,證明你才是對的那一個。”
“帶著他走。”法爾衝著其他傭兵揚了揚下巴。
“這可是猩紅之瞳,你們兩個行嗎?”獨眼的喬爾忍不住擔心,“我們還是留下來幫你吧。”
“哈?”法爾十分吃驚,“你們留下來乾嘛?拖後腿嗎?”
獨眼的喬爾:“……”
獨眼的喬爾:“行吧,我走了。”
奧克魯斯一直等到了閒雜人等清空,這才握著手中的血刃,挑釁的朝著法爾和斯梅德利勾勾手指。
凜冽的冰霜在整個彆墅中蔓延。
“場麵不錯。”奧克魯斯腿部發力,衝向了法爾,“效果又怎麼樣呢?”
“那你就來試試看好了。”法爾用劍接住了奧克魯斯的血刃。
由鮮血構成的刀刃堅韌而靈活,時而如刀刃,時而如鞭子,靈活的穿梭在法爾和斯梅德利之間,讓兩個人的大部分精力都分散在防守上。
結霜的地麵不時會有冰錐突刺,上空是蹤跡難尋的風刃,在這樣的夾擊之下,奧克魯斯遊刃有餘,還頗有閒心的評價:“你們兩個的戰鬥,完全是11<2,彼此之間完全沒有配合,還要躲開對方的攻擊,乾脆一個一個和我打算了。”
“少囉嗦!”法爾惱火極了,手中的長劍由於高功率的運轉,已經變成冰晶一樣的透藍,“你就先試試這招吧!”
……
在彆墅的不遠處,巴澤爾子爵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臉色顯得更加慘白,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嘴裡喃喃著什麼。
傭兵們此時壓根沒心思理會他,一個個都全神貫注的關注著彆墅的方向,似乎能夠透過牆壁看到裡麵的戰鬥一樣。
“你們說,那倆小子能活著嗎?”壯漢敬畏的說,“那可是那個猩紅之瞳。”
“應該可以吧?剛才那個金毛小子不是叫猩紅之瞳師兄嗎?怎麼說都會念在同門之誼上……”這個人說道最後,自己都啞口無言了,“不對,既然是同門,為什麼那小子還能活下來?我記得劍聖一門已經被猩紅之瞳殺光了?”
“難道是這小子跑得快?”旁邊的傭兵猜測。
獨眼的喬爾呼出一口氣,緩緩地說:“不是的。”
“你知道內情?”立刻有人八卦的問。
“我也隻是聽我的朋友說過,”獨眼的喬爾歎息一樣,“因為隻有那個孩子沒有悲傷。”
“什麼意思?”
獨眼的喬爾還沒來得及回答,彆墅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看得見的白色寒氣從每一個縫隙中流出,將途徑的一切凍結。
下一秒,整個彆墅就被大量的冰晶撐爆,三道人影在不斷湧出的冰晶之上追逐激鬥。
空氣中的水汽凝聚成細線,被奧克魯斯握在手裡,像是網一樣籠罩向法爾和斯梅德利,後者也不甘示弱,以冰霜和環繞在周身的旋風阻擾水線。
被劍氣卷起的冰霜如雪,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圍觀的眾人身上。
所有人:“……”
壯漢小心翼翼的問:“我記得他們三個都是劍士?”
獨眼的喬爾忽然想抽煙,他滄桑的回答:“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