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不用,沒什麼的。”文一一搖搖頭,定神思考。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起,就已經知道惡棍組的未來,隻是之前她以為隻有飛嵐心理不健康……現在能夠得知布雷迪也有問題,這是好事。

畢竟不發現問題也沒法解決問題不是?

現在已經確定惡棍組裡兩個人心理有問題了,那麼排除法爾,不知道斯梅德利是怎麼想的呢?

文一一無意識的摸著法爾的頭毛,看向了和自己最遠的斯梅德利。

從認識開始,斯梅德利就是最溫柔最會照顧人的一個,不管是剛認識的時候她走不動路要斯梅德利背著,還是去洗澡由斯梅德利放風,做飯斯梅德利洗鍋洗碗,吃飯斯梅德利切菜……

他簡直是有求必應,從來不會不耐煩,這樣的人也會對法爾有情緒嗎?

斯梅德利察覺到了文一一的注視,露出了微笑:“有什麼要我做的嗎,一一姐?”

文一一剛想否認,轉念一想這也是個打聽的好機會,於是說:“……不,我做噩夢可能是換環境了,有些害怕,今晚能請你來陪我聊一會嗎?”

法爾猛地翻身而起:“為什麼要斯梅德利,我也可以陪你聊啊!”

“因為你很煩。”文一一冷酷的回答。

“好過分,竟然這麼說我!”

法爾氣的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坐在沙發上腳踝搭在膝蓋上,翹著二郎腿撐著下巴,一副‘你不哄我我就一直生氣下去’的樣子。

“當然可以。”斯梅德利微笑著答應了。

“可是一一姐,你生理期一個多月沒來了,要不要請醫生看看?”飛嵐擔心的摸了摸文一一的肚子,“會不會是子宮壞掉了。”

文一一:“……”

怎麼辦啊,她要怎麼回答這種問題,真的好難過哦。

“咳,”布雷迪輕咳一聲,“飛嵐,你來一下。”

“噢。”飛嵐湊到了布雷迪身邊,兩人在窗邊說起了悄悄話。

明明剛才還做了可怕的噩夢,可還沒過十分鐘,文一一就已經忘了噩夢是什麼體驗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熊孩子帶來的困擾。

對了,還有一個正在賭氣的熊孩子。

“法爾。”文一一看向很想聽朋友們講話內容但還是玩擺出生氣樣子的法爾,“昨天的蘋果派很好吃,今晚我還能再吃一次嗎?”

法爾立刻回答:“你很有眼光,那個我也很愛吃!”

熊孩子被輕而易舉的哄好了。

因為文一一沒睡好又做了噩夢,今天原本的行程被取消了,等到晚上的時候,文一一終於等來了能和斯梅德利單獨聊天的機會。

兩人坐在沙發上,氣氛非常柔和融洽,斯梅德利甚至給文一一帶來了助眠的花茶和安神藥劑。

“可以先試著喝花茶,如果花茶沒用的話再使用藥劑。”斯梅德利將安神藥劑擺放在櫃子上,將茶水倒進好看的杯子裡,“彆擔心,今晚我會一直在這裡保護你的。”

“也沒必要保護,隻要陪我聊聊天就好了。”

斯梅德利柔和的回答:“那我等一一姐睡著了再走,如果一一姐睡不好的話,我回去也睡不著。”

……這是什麼小天使啊,惡棍組的良心!

麵對這個從不生氣的少年,文一一有些無從下手,她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從自己談起:“斯梅德利,來到王都之後,我才發現法爾的身份比我想象中的高,所以我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人因為我在法爾身邊就針對我?”

“你是因為這件事做噩夢的嗎?”斯梅德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笑著安撫,“沒關係的,一一姐,他們也隻是嘴上說說,不敢有實質性的行動的。”

“我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當然會說了。”斯梅德利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化,“我也有被說過是法爾養的看門狗。”

文一一:“……”

竟然這樣的嗎!

斯梅德利解釋:“這是難以避免的,畢竟法爾是北境大公,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會被用放大鏡看的。”

文一一小心翼翼的問,生怕戳傷了少年脆弱的自尊心:“那你怎麼看這些話呢?”

“我怎麼看?”斯梅德利聲音沒有絲毫波瀾,“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文一一:“……”

竟、竟然這麼坦率的接受了嗎?

“一一姐可能不太了解,本來我和我師父都是法爾雇傭的貼身護衛,每個月都會有工資。”斯梅德利很坦然的將自己的身份講了出來,“所以說我是看門狗也沒什麼不對。”

“你不會生氣嗎?法爾是把你們當朋友看的,卻被外人這麼誤解。”

“我知道。”斯梅德利笑了起來,“這兩者又沒什麼衝突。”

文一一:“……”

這說法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你這個人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因為布雷迪和飛嵐回到王都之後心情不好,所以一一姐也在擔心我嗎?”斯梅德利的雙眼如湖泊般平靜,“沒這個必要,我不介意這些事,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布雷迪和飛嵐會對事實那麼介意。”

“這、這個……”文一一沒想到會被斯梅德利看穿,她結結巴巴的臉都紅了起來,“對不起,我太唐突了。”

“沒什麼,這不是一一姐的錯,我很感激你擔心我。”斯梅德利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是抱歉,從小我就被說是沒有感情的人,我沒法理解你們的心情。”

“彆這樣說自己啊!”文一一打斷斯梅德利話,“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是事實。”斯梅德利輕聲說,“甚至,連養育我的師父死去,我都沒有任何悲傷,隻是覺得他不夠強而已……我就是這樣一個隻會殺人的武器。”

他說的是這樣的理所當然,毫不介意抹去自己作為‘人’的存在價值。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殺了自己的朋友之後,卻再也無法握緊手中的劍。

他明明是有感情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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