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指著文一一大聲嘲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果然也嚇到了!”
文一一麵無表情的看向了少年。
“彆擔心,一一姐,這隻是標本。”法爾貌似安慰的解釋,說完他就捂住嘴,“哈哈……抱歉,一一姐,我不是在笑你。”
“你們明明就是笑我。”文一一也沒真正生氣,輕輕錘了法爾一下,“故意把這個擺在這裡就是為了嚇唬人的吧?”
法爾笑個不停就是不回答文一一的話。
文一一端詳著眼前這個巨大的生物,這隻巨象高有五米以上,身覆雪白的長毛,四肢粗壯,即使已經死去,被固定在這裡做成標本,也能感覺到它活著時的凶暴殺傷力。
“這是我7歲時獵到的第一頭獵物。”法爾得意的炫耀,“這是霜原巨牙象群的首領,我廢了不少功夫才保證了它屍體的完整。”
7歲去狩獵?
文一一不由敬畏的看著法爾,沒想到他七歲就能和這麼猛的巨大野獸戰鬥了。
她小心翼翼的繞過了這個龐然大物,想看看這個藏寶室裡麵的其他寶物是什麼,在巨象之後,文一一就看到了非常熟悉的破舊馬車。
“……為什麼要把這個車放在這裡。”文一一大無語,“完全格格不入!”
“這可是我們一路走來的見證者,”法爾振振有詞,“見證了我沒有一個銅幣的努力求生,放在這裡有什麼不可以的!”
“……也行。”文一一被說服了,又看向了旁邊的木箱子,“那這些是為什麼呢?已經完全沒用了,直接丟了不行嗎?”
“這都很有紀念意義的,一路上幫了我們那麼多,”法爾噘著嘴,一臉不高興,“明明用的時候很珍惜,用完了就丟也太無情了……”
文一一:“……”
這孩子怎麼在特彆微妙的地方這麼多愁善感。
“對不起,是我想的太少了。”文一一立刻道歉,“這些箱子確實應該被放在這裡。”
法爾:“嗯~”
接下來,文一一看到了缺口的長劍,破損的盔甲,金光閃閃的獎杯,被亂塗亂畫的課本,寫滿了對話的紙條,記錄著少年們玩鬨場景的照片……甚至連她以為丟掉的舊裙子也被塞進了箱子裡放在這裡了,上麵用工整的筆跡寫著——給一一姐的第一條裙子。
文一一仔細的翻起擺在桌子上相冊,隻有最前麵一張是法爾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中,法爾的父親有一頭白色長發,一雙冰藍色的眼睛,而法爾則繼承了母親的瞳色,他的母親是一位紅發金眸的美人。
這一家美人全都麵無表情,冷淡的注視著鏡頭,彼此之間沒有絲毫溫情的部分。
將相冊往後翻,這個冷著臉的小孩一路長大,身邊漸漸的多了朋友,臉上也多了笑容。
這裡就像是他一路成長的記錄館,少年將他認為的所有的‘寶物’藏在裡麵,妥善的珍藏著。
裡從來沒說過這個地方,那個長大成人,孑然一身的法爾站在這裡,看著這些東西,會是一種什麼心情呢?
“這裡其他人都沒來過哦,隻有一一姐來過這裡。”法爾雙手插在口袋裡,低著腦袋眼睛瞅著地麵,“總感覺帶其他人來這裡很怪欸,你不要告訴他們裡麵有什麼啊。”
“嗯。”文一一回答。
“你怎麼哭了?!”少年睜大眼,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難道是因為這裡和你有關的東西不多嗎?拜托我們才認識多久啦,很快就會有很多東西放進來的!”
文一一還含著眼淚,就被法爾這自戀的想法逗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是因為這種事哭!”
法爾才不信呢:“你不要嘴硬了,我都看出來了。”
“都說了不是了!”
“好吧好吧,不是就不是。”法爾被反駁了,隻能低著頭嘟嘟囔囔,“你真是個怪人,這有什麼好哭的。”
和法爾這樣吵了一陣,文一一剛才的難過勁也過去了,她沒好氣的捶法爾:“都說了哭是因為彆的事。”
“是什麼事你告訴我嘛,”法爾嚷嚷,“反正就是些當老好人的事情對吧,我肯定會幫你啊,在這裡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其實本來想晚點說的,”文一一看向了法爾,表情堅定,“我仔細考慮了之後,決定從這裡搬出去住。”
少年原本鬨騰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隻剩下一片空白。
“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