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月中旬之前,一行人度過了愉快的(人力)馬車旅途,重新回到了王都福斯塔。
這一路上,自從烏龍告白之後,一直保持著距離的惡棍組重新開始粘人起來,甚至比起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
文一一猜測,可能是他們聽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才變成這樣子。
特彆是飛嵐,簡直是在自己全身上下寫滿了‘不安’兩個字,有事沒事就黏在文一一身邊,簡直就像是害怕被拋棄的小狗。
回到王都的第二天,法爾就帶著文一一去見了那個雇傭奧克魯斯刺殺她的人。
在陰暗冰冷的地牢之中,文一一看到了憔悴了不少的克裡斯蒂。
她被吊在刑具上,嘴被堵住了,身上有不少鞭打的痕跡,看到文一一的時候,投射出的全是憎恨的目光。
可以說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雖然她並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被克裡斯蒂憎恨,甚至恨不得殺掉的程度。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法爾看向了文一一。
“隻有一個,”文一一說,“我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這麼恨我?我並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啊?”
法爾看向了立在克裡斯蒂身邊,一臉冰冷沉默的的黑衣人。
黑衣人取下了克裡斯蒂口中的木塞,木塞剛取下,克裡斯蒂就瘋狂的詛咒著文一一。
在她的口中,如果不是文一一針對自己,一直在惡棍組身邊說她的壞話,讓惡棍組對自己心生警惕。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能獲得幸福的!”克裡斯蒂聲嘶力竭的吼,“如果沒有你就好了!”
文一一:“……為什麼你要這麼想?”
真是難以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將自己生活的不圓滿歸結於另一個人存在呢?
就算在沒有她的那個原著中,克裡斯蒂成功吸引了飛嵐,也沒能成功的攀上法爾,甚至在飛嵐叛變之後,她也被法爾剝奪了所有的財產,驅逐出王都。
“如果不是你說我壞話,公爵大人一定會接受我的!”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笨蛋吧?”法爾將手搭在了文一一肩膀上,“看不出你到底想要些什麼。”
克裡斯蒂瘋狂的否認:“不,我不相信,一定都是她說我的壞話,我可以幫你洗衣服,也可以幫你做菜!我甚至可比她更愛您啊!”
接著,她精神錯亂一樣呢喃,說著自己曾經多麼受歡迎,在自己的老家有無數男人愛著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哈。”法爾哂笑,低下頭看文一一,“一一姐,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文一一搖搖頭。
兩人離開了陰森的地牢,重新沐浴在陽光下時,文一一感覺到一陣恍惚。
……這樣的人,這樣的理由也能讓奧克魯斯做出刺殺自己的決定嗎?
“那家夥已經有點瘋了,我派人調查過她的經曆。”法爾的手依舊沒離開文一一的肩膀,“這件事也是我的責任。”
文一一看向了法爾。
“我曾經和其他人說過,因為你一路上幫我做飯洗衣服,所以我很喜歡你,可能她當真了,所以一直試圖用這種方法接近我。”法爾歉意的看著文一一,“抱歉,一一姐。”
竟然是因為這種理由嗎?
文一一歎了一口氣:“這也不怪你,我覺得一般人也不會這麼偏執,覺得隻要自己做了某件事,就可以讓某些人喜歡自己。”
“她一直試圖接近我,答應了哈維伯爵的條件,根據她的口供,是哈維伯爵主動找她,想要和她組成互利同盟,她吸引我的注意,而哈維伯爵則去誘惑你。”
文一一想到了那個試圖非禮自己的可怕男人。
“所以,在審判哈維伯爵的時候,她也受到了牽連,被皇家學院停學,而她在這裡的親戚也害怕被連累,將她從自己家裡趕出去,親生父母也與她斷絕了關係。”
“在去捉捕她的時候,她已經無家可歸,在王都四處流浪。”
“原來如此。”文一一心情複雜。
這一串的連鎖事件,讓曾經的天之嬌女變的無家可歸,彆說是曾經追求自己的人,就連親生父母都與她斷絕了關係。
難怪她的憎恨會這麼深。
隻是沒想到,克裡斯蒂竟然會將這份憎恨完全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法爾沉默的擁了擁文一一。
文一一將頭埋進了法爾的胸前,聽著他堅定而沉穩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