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用了關係,指使歸屬於自己的貴族們派出自己的女兒去暗示那個男人。
還是被拒絕了。
“為什麼啊?他是想要什麼?”布雷迪不解的問,“他應該知道,這種時候見好就收對彼此都更好,不是嗎?”
法爾都懶得做表情了,癱在沙發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或許這是個蠢貨。”
“既然沒法從這邊解決問題,是不是要把調查出來的事情告訴一一姐了?”斯梅德利提醒,“一一姐恐怕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接近她隻是為了獲得更高的地位。”
“……那一一姐會傷心的吧。”飛嵐小聲說。
沒人說話。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最開始他們才想從馬歇爾那邊解決問題,並不想讓一一姐知道她被騙。
“沒辦法了,”法爾撐著沙發坐了起來,“想想怎麼說好了。”
他們害怕一一姐會為此傷心,特地想了好幾種委婉的說法去暗示,沒想到一一姐根本不在乎。
“是這樣嗎?之前說過娶了我就可以少奮鬥幾十年?那應該是以前吧,現在他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接近我是為了利用我們的關係?不會的,我不會為了他向你們提任何不合理要求的。”
無論他們怎麼說,一一姐都不介意,每一句話都透露著對馬歇爾的偏愛。
……就像是一一姐包容他們一樣,現在,她又要將這份沒有理由,沒有底線的愛給彆人了嗎?
想到她會對彆人溫柔的笑,允許彆人躺在自己的腿上,有彆的男人擁抱她,愛撫她,而一一姐也會孕育彆人的孩子,法爾就嫉妒的發狂。
光是忍耐自己的朋友們,就已經耗儘了他為數不多的寬容,這個陌生人每存在一天,都在焚燒著他的理智。
法爾的嫉妒與日俱增,卻要強迫自己繼續保持冷靜。
因為如果他也失控的話,早就在崩潰中的飛嵐會立刻殺了馬歇爾,布雷迪和斯梅德利也不止一次說過要把一一姐關起來,懲罰她的背叛。
“隻要把她關起來,讓她看不到彆人,就不會想著什麼離開了。”
“可是,一一姐又做錯了什麼呢?”法爾問自己的同伴。
“她錯在擅自接近了我們,又想要離開。”
她就像是水一樣,溫柔而不容抗拒的進入他們的世界,將他們從冰冷中喚醒,讓他們意識到了愛。
他們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願意為她達成一切心願。
但若是想要離開,守護的騎士也會化身成嫉妒的怪物,不惜一切代價將鐘愛之人留在身邊。
從手下那裡得知一一姐要去和馬歇爾在酒店開房後,法爾感覺自己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麼久以來,懸掛在自己心中的沉重負擔,終於徹底的墜入了不見底的深淵,他終於徹底的輕鬆了起來。
在前往酒店的馬車上,法爾有些自嘲的向布雷迪說:“我可是希望一一姐幸福的。”
“我可不這麼想。”布雷迪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我要她和我一樣痛苦。”
斯梅德利安慰的拍了拍布雷迪的肩膀:“再不濟還有飛嵐。”
“嗯,不會讓她離開我們的。”飛嵐回答,“不管用什麼辦法。”
走下馬車,法爾仰頭看了一眼酒店的頂樓。
他知道,一一姐現在就在那裡,即將把自己交給彆的男人。
那是他親吻過的嘴唇,是他撫摸過的長發,是他擁抱過的溫暖身軀,是他最溫暖的的巢穴,每一寸都是屬於他的。
走進酒店時,認出他身份的侍從和經理戰戰兢兢的前來迎接,法爾沒說話,布雷迪重新掛上了笑容,去和經理溝通。
飛嵐已經去挨個敲門清場,而斯梅德利跟在自己身後,就如同最忠誠的影子。
他們彼此默契無間,無需語言也心靈相通。
他們如同他的喉舌,他的雙手,他意誌的延伸,他的獠牙和利爪。
現在,他要去留下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寶物。
會生氣嗎?
會恨他們嗎?
……無所謂了吧。
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愛,如果要這麼給彆人的話。
不如徹底毀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