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房間門口熟練地輸入了密碼,聲音已然恢複了平時的語調:“人在裡麵?”
蹲守在門口的伏特加毫無所覺:“是啊,她就出來過一次,我說大哥你讓我看著她,人就又進去了。”
……是真的一點敏銳度都沒有啊。就算被可可酒捉弄了那麼多次,還是半點都沒有學會。——琴酒看了伏特加一眼,並沒有在這種時候教訓人的打算,直接推門進去。
人不在客廳也不在書房,琴酒最後是在臥室的陽台上發現人的。
他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就這麼在房間內站定了,看著人,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過來。”
可可酒此時並不是枡山奈奈的裝扮,已然恢複成了自己平時的模樣,身上穿著一條黑裙。因為今日是滿月,月光灑落下來,不僅沒有讓她這副裝扮淹沒在黑夜裡,反而給她的黑發和裙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夜風吹起了她的發絲,將她的表情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中,看不出情緒。
她抬眼看過來,一開口,剛剛那股子神秘沉靜的感覺瞬間被打破:“那你先發誓你不生氣!”
“……”有那麼一瞬間,琴酒差點氣笑了,他沒有搭理她,而是意味不明地稱讚了一句,“反應很快,可可酒。”
他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嗤笑一聲:“不,這時候應該喊你夏目夏希。”
然後,琴酒抬手舉起自己的那把伯萊\塔92FS,對準了人。
原本還在那裡呈現對峙狀態的黑發少女瞬間愣住,整個人就像是僵在那裡了一般,剛剛的氣勢一瞬間化為虛無。
“克格勃的實驗的確是很厲害……現在的時間混亂,代表著這個實驗已經出了岔子了吧?”琴酒眸色微沉,語氣冷淡,聲音也仿佛是帶著冰冷的金屬質感一樣沒有溫度,話語如同鋒利的刀片,“自己乖乖走過來,我可以不殺你,不然我也不介意試試看這個實驗功能是否已經失效了。”
“……不行。”她突然出聲,冒出了這麼一個詞,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語氣堅決,雙手緊握成拳,仿佛在強調自己的觀點,“不可以用槍對著我。”
“……到現在你還敢對我提要求?”
她不躲不避,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態度顯得很執拗,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孤注一擲的專注感:“你答應過我的。”
……嗯?
琴酒微微皺眉,想起了之前對方似乎提過類似的事情……
——【阿陣你會拿槍對著我嗎?】
而他記得他的回答是……
——【看情況吧。】
想到這裡,他語氣冰冷地回道:“我沒有那麼說過。”
黑發少女一愣,臉上瞬間喪失了血色,在月色的籠罩之下更顯蒼白,嘴唇緊抿,雙眼中閃爍著淚光,仿佛蓄滿了委屈,隨時都可能決堤而出。
她垂下頭,嘴裡喃喃出聲:“你果然……”
……嗯?——琴酒皺起眉頭。
果然什麼?
她的聲
音隱隱帶著哭腔,語氣甚至可以說是帶著控訴的:“你果然根本就不愛我。”
……到這種時候還在說什麼鬼東西?——被這麼突然一打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琴酒都覺得自己之前積累著的怒氣都下去了一丟丟。
他覺得自己這單純是被無語到的。
“我最後給你三秒鐘的時間。”琴酒盯著她,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剛剛的姿態和話語動搖,數著倒計時,“三、二……”
“不用你動手。”黑發少女忽然出聲道,抬手按著陽台的欄杆,往上一坐,身體往後倒去。
琴酒一愣,幾乎是下意識地放下了槍衝過去。
等他到了陽台的時候,不需要往下看,印入眼簾的是一架顯眼的白色滑翔翼。
他一臉陰晴不定地舉槍對準了那艘滑翔翼,已然瞄準,但在幾秒之後,又緩緩地放下了。
“……有人接應她,是滑翔翼,往東北方向逃跑了,去追擊。”銀發青年臉龐緊繃著,聲音都帶著幾分寒意,“狙擊手也準備好。”
***
“嚇死我了!你倒是在跳之前打個招呼啊!”黑羽快鬥穩穩地接住了人,但是嘴上的抱怨倒是沒有停下過,“這次敵人是誰?”
“……不要多問。”在人懷中的黑發少女抬起頭來,臉色格外蒼白,一雙紅眸顯得比平時還要黯淡一些,不過麵色還算平靜,她低聲說道,“他很了解我,不可能沒有準備後手……快鬥,太危險了,你在前頭那邊的樓房平台下就放我下來,自己躲好,找機會跑掉。”
“……哎?等一下,夏希姐,那你豈不是……”
“放心。”夏目夏希扯了扯嘴角,“我也有後手的啊。”
***
與此同時,另一邊——————
“人在前麵的廢棄商業樓停下了。”
“在下麵圍堵吧,總會出現的。”
“所以……琴酒和你們說了嗎,她到底犯了什麼事?”
此話一出,三個人都沉默了一瞬。
“不管是什麼……既然琴酒都下令了,就代表這次可可酒的確是做了有些過頭的事情吧?”
對於這點,三人都是讚同的。
也是因為如此,在黑發少女舉起雙手呈投降狀態慢慢走過來,並且開口說“我和你們走”的時候,幾個人都下意識地往人身後看了看。
……很可能是感情糾紛!——三人同時想。
這也不怪他們一時想歪,實在是可可酒這一個舉動太像是自己出來然後保那位乘坐滑翔翼的人的樣子了。
至於是可可酒自己開滑翔翼……三個人都知道這是個跑步八百米就會累得氣喘的體力廢,根本不可能自己能做到這點。
出現在這裡的三人分彆是波本、愛爾蘭和貝爾摩德。
嗯……倒是符合我心目中的人選。——可可酒內心想著。
要來抓她的話,要附近的、可以立馬趕到的、並且認識她的……這三個的確是合適的。隻是她以為最多來兩人
……看起來某人還是很看得起她的。
黑發少女慢慢走過去,走到三人跟前之後,忽而腳步一停,表情平靜,紅唇輕啟,說出的話仿佛隻是單純的敘述一般:“救我。”
她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幾個人都聽到了。
……不知道可可酒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到了琴酒,但是琴酒都發怒了,那麼代表著她做的事情肯定不小……總不會是之前胡說的那句和FBI有關係是真的吧?如果真的是那樣子……抱歉了honey,我可救不了你。——貝爾摩德心想。
……這種時候就算要救人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麵前吧?不過她到底是怎麼惹到琴酒了……所以說本來就不是什麼真愛吧?算了,回頭問問看,如果真的不是什麼大事那就放跑人算了,還能給琴酒添堵。——愛爾蘭想。
……完了,是衝我來的。——波本心想。
而就像是為了肯定猜測一般,可可酒腳步一頓,朝著那位雙手抱臂的金發青年走了兩步,靠近了人,再度出聲道:“救我,波本。”
貝爾摩德和愛爾蘭看著,並沒有太當一回事,隻當是波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可可酒魚塘裡的魚。但是他們並不覺得這個時候波本會做什麼,所以隻是看著這一幕,甚至內心都隱隱有些不忍心看了。
至於波本本人麼……
他略一抬眼,對上了那雙幾乎是把威脅之意寫上去了的紅眸,嘴角抽了抽,閉了閉眼,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下一秒,他已經換了一個表情,打開駕駛座,拉住人一把把人推進去,接著自己也上了車,關門、發動車子、踩下油門,一氣嗬成。
另外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