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加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止不住的笑,語氣滿是嘲弄和按捺不住的興奮,因為臉部肌肉的顫抖表情顯得頗為猙獰。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電話那頭的琴酒表情很是平靜……更甚者,他還發出了一聲無所謂的哼笑,語音隱隱帶著回敬般的惡意。
【哼,那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賓加站在原地,愣住。
下一秒,是早有準備、在他目前閃爍開來的刺目亮光,以及席卷了周遭一切的爆炸轟鳴。
……這是早有準備了!是他故意布置的陷阱!——這是賓加現在才反應過來的第一想法。
琴酒那個瘋子!居然會為了一個騙了他那麼久的女人做到這個地步……——這是賓加後麵帶著強烈不甘和困惑的第二想法。
沒有第三個了,因為爆炸不會給予人那麼多時間。
在倉庫外頭,伴隨著爆炸聲逐漸歸於沉寂,站在車邊上的琴酒確認沒有人逃出來之後,上了車。
放置在副駕駛座上的,是一個和之前他發現那份實驗資料一樣的保險箱。
銀色的金屬質地,上麵還印著克格勃的徽章。
琴酒沒有當場打開,而是驅車回了有一段時間沒回去的住所。
因為多日無人居住,在乍一打開門的時候,還有一股子微弱的寒意撲麵而來。
他將手中的箱子擱在桌子上。這一次,沒有直接利用暴力手段轟炸開,而是耐心地一點一點嘗試著破解箱子的密碼。
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對自己不夠設防、還是因為壓根就是想讓自己發現,在琴酒嘗試第三個密碼的時候就直接打開了,讓他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因為這個保險箱是八位密碼,他就先嘗試了幾個常見的日期——她的生日、她父母的忌日、兩人初見的日期。
一般來說第三個日期琴酒是不可能記住的,但是架不住人老提而且會要求來過紀念日。
箱子打開了,放在裡頭的是一疊資料文件。
裡麵有那個實驗更為詳細的資料,看起來比之前找到的更為新一點,負責人簽字欄寫著的人的名字……是可可酒的父母。
這份資料裡寫明了,一旦被實驗者發現了實驗本身,就有可能導致時間混亂。
琴酒盯著那一欄看著,沉默了良久後,把那一疊資料都扔
在了一邊,繼續往下翻。
然後,他就找到了讓他更為沉默的資料——上麵全是他的信息,甚至有他年少時的照片……但是資料所屬,卻是克格勃。
在這一刻,琴酒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把資料扔了回去,坐在沙發上,並不出聲。
好半晌後,他才被一個電話鈴聲打斷。
看到陌生的號碼,琴酒眉頭皺了皺,接起來之後聽到對麵的聲音時,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林憲明?”
【是琴酒嗎?我想問問夏希怎麼了,我這邊似乎聯係不上她。她在你身邊嗎?能讓她接個電話嗎?】
聽到這樣子的問話,琴酒皺起了眉頭。
但是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可可酒逃走後就失去了記憶所以根本還不知道她自己有的這條線!林憲明因為之前他和可可酒的關係,在人斷聯了之後就會聯係他!
如果要把人找出來的話……最好的幫手就在眼前了。
“宮野明美當時是夏希讓你安排的吧?你還聯係得上她嗎?”
【可以是可以……怎麼了?有需要她做的事情嗎?】
“跟她說,可可酒現在記憶出了問題,被赤井秀一帶走了。”琴酒緩緩勾起嘴角,眼神陰沉似是蘊藏著洶湧的風暴,聲音上卻隻是顯得比平時略低沉一些,語氣聽不出什麼變化,“我現在需要她幫忙,把夏目夏希搶回來。”
琴酒知道,依照宮野明美那個女人的性格,在這個時候一定會幫忙。
不管她是否相信赤井秀一,隻要去接觸了,他就能根據她順藤摸瓜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至於會不會信他……在宮野明美認知中,他是配合可可酒讓她假死送她離開組織的人,至少這次的話她不會懷疑。
那個小騙子一定也沒有料到,她自己留著的後手會在這種時候成為刺向她的利刃吧?
至於動用宮野明美會被組織發現他當時沒把人殺了這點麼……
琴酒掛掉了電話,翻出了來自BOSS的那條命令。
【找到可可酒後,直接處理掉她。】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這一條,選擇了刪除。
……算了,已經無所謂了。
左右按照那個小混球的計劃,估計已經把他的資料強行塞在紅方那邊了吧?
現在這個情況,想儘辦法重新奪回信任也肯定會影響到他的地位,無論是被邊緣化還是被曾經自己看不起的人壓一頭,都是他不會接受的。
那麼就直接自己先離開吧。
比起想辦法留在組織,他現在更想不管不顧的先把人捉到。
而且也不算沒有好處,既然紅方那邊得到了這份資料,就代表他可以利用這點把人給帶回來。
夏目夏希……算計他逼迫他到這個地步,不會以為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吧?
銀發青年臉上帶著惡人感十足的笑容,站在衣櫃麵前的時候,在手習慣性伸向那些黑色外套的時候一頓,稍微一轉,拿出了之前某人買給自己還強行塞過來的衣服。
換好衣服之後,他又打開了另一個櫃子,蹲下來收拾起自己慣用的武器,填充自己的軍火箱。
裝備好一切之後,他才回到了客廳裡,看著玄關處的鏡子裡映襯出來的自己的模樣,微微偏了偏頭,麵無表情地……抬手,抓起自己的長發紮了起來。
然後,他走到了茶幾邊上,靜默不動幾秒之後,低頭俯身,將擱置在茶幾角落的戒指拿起來,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