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這句話已經是非常委婉了,實際上他更想說的是夏夏自己可以撫養,他們之間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聯係。
將心比心,如果是他知道自己的伴侶這樣對待已經沒關係的人,那絕對是如鯁在喉。
再者,楚清也不想平白無故就背上一個可能破壞了彆人感情的名頭。
像原主那樣性格偏執的人並不在少數,感情裡的獨占欲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讓一個原本理智的人變得瘋狂。
衛語堂當然能夠聽得出來楚清的言外之意,不知道怎麼回答時隻能回避他的注視,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一直在點頭的夏夏身上。
腦海中不合時宜想到了封尤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什麼小孩子都是向往一個完整家庭的。
夏夏不說是向往了,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趕出去,連門縫都不留。
“這件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
想了很長時間照樣沒得到一個頭緒的衛語堂怕楚清等太久,先給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
“好。”
接下來這一頓飯非常沉默,衛語堂沒再提讓他們搬過去的話,吃完飯就離開了這裡。
這個地方暫時沒有空調,大夏天熱的不行,夏夏拿著自己的小扇子給爸爸扇風。
在爸爸洗碗的時候,心底又悄悄給他父親扣了五十分,吃完就跑一點也不像個好對象!
在距離幼兒園開學還有一周時間時,楚清下班去托兒所裡接夏夏回家,路上買了點新鮮的蔬菜,外加一條魚,慶祝他們的出租屋裡終於有了空調。
晚上臨近十一點,洗乾淨他們兩個人衣服又打掃了下家務的楚清正準備睡覺,突然就聽見了敲門聲。
現在實在是太晚,所以他先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站在門外的高大男人是衛語堂。
雖然楚清很困惑這個點他過來乾什麼,但是看在他是夏夏父親的份上還是打開了門。
門剛一開,衛語堂就朝著楚清倒了過來,楚清下意識扶住了他。
剛碰上就聞到了他身上刺鼻的酒味,這味道讓楚清皺起了眉。
衛語堂人長得高大,重量也不輕,差點沒直接把楚清給壓趴下。
“你助理呢?”
問完這句話後,很長時間都沒聽見衛語堂的回答,楚清隻能先把人給挪到屋裡,轉身關上門。
讓衛語堂坐在他不久前剛買的單人沙發上,自己去廚房裡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幾上。
他轉身去了陽台,給原主存的衛語堂助理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太晚,打了三個都沒有人接通。
關於衛語堂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後麵楚清也有些困了,打算讓他在這裡將就一晚上。
幸虧現在是夏天,他讓衛語堂躺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伸手打算把睡在一邊的夏夏給抱起來。
衛語堂個子太高,夏夏那小床明顯不合適,隻能讓他睡在這裡,自己帶夏夏去小房間裡。
沒想到睡熟後的夏夏不願意走,到後麵死死抱著小被子,睡夢中也倔強的繃著一張臉,到後麵還氣的蹬了一下。
時間太晚楚清都已經困到眼睛快睜不開,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就把夏夏留在了這裡。
困極了的楚清忘了訂鬨鐘,睡醒後發現馬上就要遲到,輕輕推開隔壁房間門看了一眼,夏夏還沒睡醒。
收拾了下自己拿起東西就出了門,將鑰匙留在家裡。
上了去往公司的地鐵後,才拿出手機給衛語堂發了信息,讓他幫忙照顧下夏夏,或者是睡醒後把夏夏送到托兒所裡去。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在下班之前,上司就再三說明了今天這個會議的重要性,再加上其中大部分設計圖稿都是由楚清一手繪製,他甚至想請個假。
原主記憶裡麵衛語堂並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但楚清想著夏夏那麼省心,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到公司後,上司就說要開會,楚清習慣在開會時把手機調到免打擾。
出租屋裡麵,衛語堂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嘴巴張老大正在嗷嗷哭的夏夏。
夏夏在睡醒之後,像是平常一樣想往爸爸懷裡鑽,賴一會兒再起床剛剛好。
沒想到今天一腦袋剛鑽過去,卻不像平常那樣能聞到爸爸身上香香的味道,反倒是直接就被臭清醒了,剛睡醒的迷糊一點不剩。
仔細看看自己爸爸也不見了,待在這裡的是討厭的父親。
就這麼一瞬間夏夏想了很多,最後還是父親趁著爸爸睡覺把夏夏給偷走,臭烘烘還要抱著夏夏睡覺不撒手的想法占據上風。
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夏夏選擇直接哭。
越哭就越是傷心,沒有夏夏他爸爸可怎麼活哇。
哭了一會兒後發現這周圍環境還是眼熟的,就又開始腦補是不是因為父親把爸爸給趕走了。
哭聲越來越響,直到把衛語堂給吵醒。
宿醉後的清晨,衛語堂剛才坐起來頭部就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疼,再加上夏夏一直沒停下來的哭聲,讓他整個人都有些頭大。
好不容易緩過神,想伸手幫夏夏擦一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