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第一次如此直麵感受到社死。
她的耳朵一直紅著,直至到進酒吧,她都沒有勇氣去看前排的宋琸。
不過九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酒吧就座無虛席。
溫漾和江季風任由宋琸帶著上了酒吧二樓的包廂卡座。
溫漾跟在江季風的身後走進包間,裡麵早已坐滿了男男女女,總共二十來個。因為包廂有些昏暗,大家都看不大仔細,也沒人知道江季風來了。
宋琸回頭對著江季風道:“你們先找位置,我過去那邊和新認識的妹子打個招呼。”
溫漾聽見宋琸的話,悄悄的看了眼江季風。
好巧不巧,他也看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毫無默契可言,沒等他開口。溫漾先很大方的說:“你也去吧。彆擔心,我不會說的。”
江季風沒這層意思也懶得搭理,問道:“你想坐哪?”
他帶她來酒吧,肯定順著她的意思。
對於溫漾這種社恐人士而言,她肯定是選擇最角落的位置,再加上等會兒江季風肯定要去玩,她想儘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於是指了指角落暗暗地位置,道:“就那吧。”
“你確定?”江季風輕笑。
笑的莫名其妙,溫漾眼眸顫了顫,道:“不可以嗎?”
還是這個位置有彆的什麼特殊含義?
“當然可以。跟著我。”
江季風帶著溫漾走進去,隻不過位置的確有點黑暗,而且加上溫漾第一次來這種迪廳酒吧,聲音震得她耳膜都疼,燈紅酒綠的顏色讓她頭暈目眩,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了江季風。
男人的大手溫熱,帶著一股暖暖的感覺。
這是兩個人除了爺爺奶奶之外的第一次牽手。
女人的手柔弱似無骨那樣,江季風走在前麵,腳步一頓,回頭卻發現溫漾眨巴著圓潤的杏眼,低聲對他解釋,道:“借我牽一下,我有點看不清。”
江季風沒說話,隻是收回視線,腳步放慢了些。
包廂裡是港城平時和江季風玩的比較好的幾個男性友人,都知道宋琸把江季風帶來了。正欲上前去打招呼,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平時不喜彆人觸碰的江季風,此刻正牽著一個女生往最暗的地方走去。
一到最裡麵的位置,溫漾就鬆開了江季風的手。
過河拆橋道:“好了,你去玩吧。”
“我玩什麼?”江季風在她旁邊坐下。
“你不是說要帶我來酒吧看你玩的多花嗎?”溫漾巡視了一圈,這個包廂很大,男男女女都有,摟摟抱抱的,還有和交杯酒,玩遊戲的。
“急什麼,”江季風賣關子,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藏的還挺深。
溫漾沒再和江季風說話,而是扭頭看向舞台。下麵舞台的音樂傳入耳朵,溫漾漸漸習慣了這種震耳欲聾。她好奇的探出頭,這裡剛好是鏤空的,可以看
見下麵。
霓虹燈閃爍,巨大的舞台上男女共舞。一排接著一排的卡座,侍應生手端著托盤,端著酒遊走在各個卡座。
紙醉燈謎的氛圍會改變人的心態,她的膽子漸漸變大,想起車上的事情,隨後,她鼓起勇氣扭頭回去對江季風解釋道:“對了——”
“聽不清。”
酒吧的聲音很雜,溫漾抿了抿唇,靠在他的耳邊,解釋道:“那個,車上的避孕套,爺爺奶奶今天不是催我們要孩子嗎,我就想著...買一盒裝裝樣子,彆等下我們避孕套都沒有,他們以為我們天天...還以為你不行——不是,以為我懷不上。”
溫漾說這話時,燈光恰好照亮這一片,照到她的耳尖紅紅。估計是借著氛圍壯膽解釋。
“你不用和我解釋的那麼詳細。”江季風輕笑道:“難不成我還能覺得,你要對我做點什麼?”
她聽出他話裡的故意取笑,溫漾扭頭沉默。
不一會兒,宋琸帶著兩個女人走了過來。不忘打趣道:“一進來就選了這個位置,可以啊。”
“這個位置怎麼了?”溫漾好奇的問道。
“嫂子不知道?”宋琸笑著道:“這裡可是小情侶的最佳位置,打啵牽手都看不見的。”
難怪剛才江季風要問她你確定嗎?
她垂眸,尷尬到什麼話都沒說。
江季風卻笑了下,道:“行了。”
“乾巴巴的聊天多沒意思,嫂子,”宋琸晃了晃桌麵的骰子,道:“會玩嗎?”
溫漾搖頭,嫂子嫂子聽的很彆扭。
她道:“你喊我名字就行。”
宋琸喊溫漾嫂子,隻不過是基於她的確是江季風的老婆,哪怕兩個人沒感情,直呼其名是對溫漾的不尊重,但溫漾既然都這麼開口了,他也沒有堅持。
“行,等會兒我教你,很簡單。”
宋琸對著身邊的妹子道:“去開兩支最好的酒。”
妹子立刻走下去,生怕宋琸反悔,沒有一分鐘就帶了兩支價值幾萬的酒上來。
不一會兒又來了一群男的,身邊有些跟了妹子,有些沒有。
算下來總共大概十來個,女生的視線都有意無意的看向江季風,眼底的驚豔難以忽略。
男的坐下時都笑著用粵語和江季風打招呼。
溫漾聽的稀裡糊塗,不由得靠過去問:“他們說的光嗅...是什麼東西?”
溫漾說這話時,學著港城的朋友們喊,說出來的音卻帶著點不標準的感覺,江季風輕壓嘴角,壓低嗓音,用標準的發音說道:“係江少。”
溫漾看向他,聽見他耐心的用普通話發音:“就是江少的意思。”
溫漾恍然大悟,原來她口中的光嗅,是粵語她發音不標準的江少的意思。
港城那一圈朋友還在用粵語聊天,江季風偶爾會回一兩句。
這不是溫漾第一次聽江季風說粵語。
可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現在,
她都覺得他說粵語的聲音好聽到過分。他嗓音本就低沉,粵語的調調配上他低沉的嗓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宋琸招呼大家過來玩骰子,此時,宋琸旁邊的妹子道:“哎呀,宋少,單玩骰子多沒意思,我看這裡大家基本都有女伴,不如這樣玩一對的,女生輸了指定其中一個男的陪她喝交杯酒,男生輸了,自己喝,怎麼樣?”
宋琸:“這玩法稀奇,行。”
遊戲即將開始的時候,提議那個女生又道:“既然要喝交杯酒,那就換一下位置,男女挨著做,大冒險的時候才有意思,不然兩個男或者兩個女的挨著有什麼好玩的。”
宋琸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大家起來換位置,而宋琸就坐在江季風的旁邊,推薦玩遊戲的女生,帶著另一個女人,道:“宋少,你讓一下唄,我讓我姐妹坐過去。”
那個女生頻頻的看向江季風,溫漾坐在他旁邊,都能感受到女生炙熱的視線。
沒想到她的這個假老公那麼受歡迎。
宋琸卻沒起來,而是道:“我這就算了,江少不喜歡彆人挨著他坐。”
“那江少旁邊不是有女的嗎?”女生嘟囔了句。
大家的視線看向溫漾,包括那個女生。
溫漾覺得有點尷尬。
與此同時,江季風沉聲道:“這是我老婆。”
女生沒再講話,低低的道了個歉,然後帶著姐妹坐在了宋琸旁邊。
而溫漾卻會錯意了,以為他是因為老婆在不方便。
於是靠近江季風的耳邊,說:“其實你可以讓她坐過來,我不介意的。”
“不是因為你在我才不讓,”江季風靠在沙發背上,喉結滾動,淡聲道:“而是我本來就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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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開始之前,宋琸教了溫漾玩骰子。
但是宋琸的港普有點濃,有些發音不標準。溫漾有些時候理解不到。
在宋琸又一次表達不對時,江季風淡淡的直接從宋琸手上拿過骰子,骨節分明的大手搖了搖骰盅,道:“現在點數是多少?”
“1、3、5、6、6。”溫漾很乖的說。
“采取遞增的方式隨便喊,”江季風說:“記住這個1、它在沒有人任何喊齋的情況下,是可以任意變換任何1-6的任何數字,如果對方喊5個2齋,那麼就必須是有五個2點位的骰子,1就是固定1,如果對方喊5個2齋,你隻能雙倍報,遞增的話隻能跟著喊齋。”
“還有,你可以開彆人,但是你覺得有那麼多點數,那麼你可以反開,也就是俗稱反劈。”江季風頓了頓,道:“你酒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