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第一次發現,其實江季風的骨子裡還是有些霸道的。
比如他不讓她轉身走,也不讓她抽回手。
細白手腕被桎梏在他寬厚的手掌裡像是一道枷鎖。
他們像在博弈,一退一進。
直到他說
——“從你被淋雨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我們之間是假的”,那想抽出的手才徹底安分。
客廳內的昏暗的燈光像是掩蓋什麼似得,隻剩下落地窗外華燈初上的霓虹色彩,忽明忽暗的照射在客廳內,地板被延長,偶爾照到彼此交疊的影子。
溫漾定在原地不動。
留給她的是宛如鐘聲敘敘的不休的悸動。
心裡像扔了一個石頭,激起了千層浪。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從未如此直白說過。
溫漾好像離答案很近,又離答案很遠,可就在她準備開口問時,卻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江季風身上的酒味濃重,這是她第一次聞到那麼濃重的酒味。
像是一桶冷水潑下來的感覺,澆滅了那又冒尖兒的心思。
她沉聲道:“你喝醉了,江季風。”
喝醉了,所以說了這些不清醒的話。
變本加厲的害她胡思亂想。
“我沒醉——”
“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而且你身上酒氣很濃,”溫漾強迫自己的心回歸平靜,隨後,道:“早點休息吧。”
她轉身想走,卻被他往回一拉。
牽她手隻是霸道的開場白。
這時候,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其中的威力。
溫漾感覺自己的腰部一緊,被身後的人微微用力一拉,她腳下一個踉蹌,嚇得她心高懸,驚呼一聲,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跌入了他溫熱、帶著煙草和酒香混雜的懷抱裡。
溫漾的臉埋在他的胸膛,她奮力掙紮,嗓音帶著溫怒:“江季風——”
她喊他的名字,代表了她很生氣。
但顯然,她的脾氣在江季風的眼裡就像是三腳貓的功夫。
那雙手死死地橫在她的腰上,非但沒有收斂,反倒微微用力,將她往自己身上摁,健碩的肌肉帶著驚人的爆發力,仿佛一點即燃。
溫熱乾燥的觸感隔著衣物傳來,她的鼻息間全是他身上濃烈且好聞的味道。
臉頰貼近他的胸膛,能清楚的聽見他沉穩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的跳動,帶動溫漾的心也不能平靜。
那種持久的心跳,令她的心高掛起,懸在喉嚨裡。
可她不願,不願這樣。
稀裡糊塗的擁抱牽手。
男人嗓音低沉,帶動胸腔震動:“溫漾——”
“放手!”溫漾不想聽,在江季風的懷裡掙紮,將臉扭向另一邊,與此同時,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起通知驀然照亮客廳。
屏幕發出光芒照亮這一片。溫漾在掙紮的間隙
看到了他的臉,隨後目光一頓,停了動作。()
江季風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安分,低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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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溫漾終於看清江季風的臉上有些不對勁。
溫漾嚇了一跳:“你的臉怎麼了?”
江季風彆過頭,顯然不想她繼續問。
溫漾趁著他失神的片刻,立刻掙脫他的懷抱,身影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到了智能開關燈的位置,手輕輕一碰,客廳的燈緩緩將整個家裡全部照亮。
隻一瞬間,那些旖旎、曖昧的心思煙消雲散。
燈亮照在他的臉上,他側臉,不願讓她看。
白皙利落的五官,此刻臉頰處有細細紅紅的抓痕,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的脖頸和鎖骨,也都是一模一樣的抓痕,那雙深邃的眸子此時也微微有些紅。
樣子看上去有些許的狼狽。
溫漾輕聲踩上前關心:“到底怎麼了?”
她一直以為剛才進來,他關燈是因為喝醉了,忘記開燈,但此刻看來顯然不是,他多少是因為不想把自己此刻的樣子給她看見。
“是過敏了嗎?”溫漾伸出手,細長的手指指腹微涼,輕觸他的下巴,將他的頭轉向她,另一麵也全是類似的細紅的抓痕,她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道:“去醫院吧。”
看上去很嚴重。
可他到底聽不懂好賴話,見她細長的眉頭微蹙,他低眸,輕聲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溫漾聞到他濃烈的酒味,還有他微紅的眼眶,聽見他略微低柔的聲音,一時之間分不清他究竟是委屈的還是喝醉過敏了。
她彎腰在沙發上從包裡拿出剛才在藥店買的解酒藥,遞到他手上。
“剛剛買的解酒藥,你先吃了。”溫漾頓了頓,說:“你應該是喝太多,對酒精過敏了。”
江季風始終沒有接過她給的藥,像是在耍小脾氣,嗓音低沉:“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看來是真的醉了,堂堂江家的少爺,非執著於要這個答案。
她心裡其實也有些不舒服,覺得江季風完全是喝醉耍酒瘋,隨後來了小脾氣:“你吃了藥,我就回答你。”其實也隻是一句氣話,也沒指望他真的會被唬住。
但沒想到,他真的乖乖的接過藥盒。
他說:“那我吃。”
但他應該真的醉了,剛走兩步就能看出步伐有些亂,膝蓋險些撞到玻璃茶幾。
喝醉後的江季風不止黏人,委屈、還聽話。
溫漾盯著他的背影幾秒,思想鬥爭幾秒後,無奈越過他,道:“我給你倒水。”
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
片刻後,端著一杯水走出來,遞給了江季風,他沒接。
溫漾命令他:“把手伸出來。”
江季風真的伸出手。
溫漾眼眸微動,心裡那根緊繃的線斷掉了,她沒必要和一個不清醒的人生悶氣,隨後,便像玩玩具一樣吩咐:“喝水,吃藥。”
江季風真
() 的喝水、吃藥。()
藥片吞進去,江季風低眸,依舊執著於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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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睡覺,明天醒來,我就回答你。”
溫漾故技重施,然後抬眸看著江季風,他長身玉立,紋絲不動。
“我帶你進房間,”喝醉後的江季風太難琢磨了,溫漾怕他真的能在這裡站一晚上,於是抓住他的領帶,牽著他,走到了主臥,打開門把他帶到了床上坐下。
“你在這裡睡覺,明天起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她說完,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轉身就要走。
但沒想到下一秒,手就被他一拉,她驚慌倒頭,卻被他翻身壓住。
男人是有些重量在身上的。
兩個人的臉頰貼的很近,隻要他稍稍一低頭,就能準確無誤的觸碰到她的嘴唇,但是壓在她身上已經是紳士越矩的行為,再進一步,那就是冒犯了。
暖黃的燈光下,他的臉上雖然有些紅痕,但是那雙眼眸依舊深邃明亮,和剛才在外麵的樣子完全不同,解酒藥不可能那麼快起效,唯一的可能——
溫漾恍然大悟,剛才是他裝的。
“你沒醉,是不是?”溫漾聲音染了薄怒,道:“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