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有魏王珠玉在前, 銀環就很看不上淮王。
她自然也記得淮王對戚顏是有點想法的。
不過隨口說了這一句,她也就罷了。
比起如今嫁到魏王府的快樂,淮王又算什麼?
她陪著戚顏高高興興去吃飯。
等吃過了飯, 戚顏就催著魏王去休息。
魏王不肯,她隻能陪著他一塊兒好好安歇。
等她乖乖地陪著自己一起休息, 柔軟的身體窩在他的懷裡,魏王才安心地睡了。
因昨夜太累, 戚顏假寐片刻就真的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因路上一路急行, 魏王昨晚精神振奮也就罷了。今日妻子在懷歲月靜好,他也睡得很香,夫妻倆一直睡到了晚上, 睡得昏天暗地,這才醒了。
隻是等醒了過來,又吃過了晚飯,魏王又纏著戚顏一晚上,又是疲憊的一天,戚顏第二天也累得睡不夠。
他們夫妻就這樣鬨著好幾日,等到戚顏都覺得這樣下去自己隻怕會是頭一個因為夫妻恩愛累死的皇家王妃,戚恪就登門拜訪了。
因為弟弟來了, 戚顏慶幸地趕緊接待。
魏王一副婦唱夫隨的老成模樣,陪坐在妻子的身邊, 一同招待小舅子。
“我本想著過些天再來給姐姐拜年。”見戚顏瞧著精神不大好,雪白的手指撐著額頭一副隨時都想入睡的模樣, 戚恪不由抽了抽嘴角, 忙對戚顏說道,“可今天舅舅的家書到了,所以來給姐姐瞧瞧。”
他們的舅母程氏回了家, 先將戚顏如今做魏王妃做得還挺舒服,又將戚恪與成王愛女訂了親詳細地說給家裡人聽以後,更詳細說的就是承恩公夫人的事。
承恩公夫人占著孝道人倫,對戚顏姐弟來說傷害太大了。
若她是個知道愛惜兒女的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為了男人,兒女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的性子。
她說了自己的隱憂,也說了承恩公不是好東西,有拿承恩公夫人轄製戚顏姐弟的意思,戚顏的外祖母聽了頓時就急了。
戚顏姐弟那麼些年,就算是彼此遙遠,可也時不時書信問安,一向孝順。
在老人家的眼裡,外孫女外孫是比那個令人蒙羞的女兒還要緊的。
比起之前在京都丟的臉,還是孩子們更重要。
因此也沒有多猶豫,戚顏的舅舅就往朝廷裡上了奏折,希望可以調回京都。
他已經在外任十幾年,按說輪到他可以回京也是理所當然,因此這事兒,朝廷沒有人攔著。
如今戚顏的外祖家修書一封,正好送到了戚恪的手裡,說是開年的春天就可以回到京都。
聽到這一世,舅舅一家這麼順利就回了京都,顯然沒有人從中作梗,戚顏其實心裡也很高興。
不是自己有了依仗。
而是疼愛自己的家人都在,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外祖家的宅子已經好些年沒有好好拾掇拾掇了。”承恩公夫人的娘家也是勳貴,身上還有伯的爵位,堂堂伯爵府,自然是很富麗堂皇的。
這也是當初她外祖家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京都的原因……實在太丟臉了,堂堂伯府千金,哭著喊著要嫁給一個剛剛喪妻沒多久的男人,人家不理她,她還天天找上門去低聲下氣癡纏,這是人能乾得出來的事麼?
因為這,舒舒服服的伯爵府邸不住,戚顏的外祖家一直留在外任上,雖然京都伯府還有很多的下人在,可沒有主人住的宅子,總是會變得荒涼很多。
戚顏在心裡歡喜,忙讓銀環帶著人去收拾外祖家。
又因她與魏王夫妻恩愛多日,想著也該去各處長輩拜年,戚顏就覺得自己不能胡鬨下去了。
“你在邊關過得可好?沒有什麼危險吧?”戚顏便問弟弟。
“我跟在姐夫的身邊曆練,姐夫拚殺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那就是身先士卒了。
戚顏便看著笑容愈發鋒芒畢露的弟弟,到底沒有揭穿他。
弟弟報喜不報憂,以為魏王不會那麼詳細地告訴自己他在邊關乾了什麼……他含糊其辭,說是跟在魏王的身邊,就會有無數人保護,是很安全似的,可戚恪完全想不到,魏王從不對戚顏撒謊。
他雖然是邊關主將,身邊也的確有很多人守護,可一向都拚殺在最前線,第一時間能看到敵軍的動向指揮大軍衝鋒,所以,戚恪既然是在魏王的身邊,那他也顯然是在第一線上浴血。
他笑得沒心沒肺,可誰知道他都在沙場上經曆了什麼?
“戚恪帶著人燒了敵軍的兩處營帳,還繳獲了敵軍的大批糧草。”魏王就對戚顏說道,“他這次就算不是首功,可憑他的年紀,能有這樣的功勞,也能升到不錯的官職。”
武將的官職都是拿命來拚出來的,無論是天潢貴胄還是尋常兵將都是如此。
戚顏就算心裡再心疼,也不做會拖後腿的人,隻輕輕地應了,這才對戚恪柔聲問道,“那你之後有什麼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