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手裡握著許多能邀寵的東西,沒過幾日,承恩公又與她親近起來。
寧氏便越發形容可憐地在府中傷心。
承恩公頗有左右為難的顧慮。
至於戚二老爺的死,早就算是過去的事了。
如今京都已經將他忘到一邊去。
甚至連鄭氏,打從戚二老爺過世以後就放下所有關於這人的記憶,再也不提了。
這當口,宮中就召戚顏進宮。
因召見自己的是皇帝,而不是後宮嬪妃,戚顏一時覺得厭煩,推拒了幾次。
可皇帝似乎當真有事,鍥而不舍地幾次宣召了她,戚顏覺得煩了,等魏王一日得了空,夫妻倆就一同往宮中去。
待見了皇帝,戚顏對皇帝如今慘不忍睹的臉色已經學會了裝糊塗,隻對難得身邊沒有美人陪伴的皇帝問道,“陛下為何急著召見我?”
“王兄怎麼也進宮了。”皇帝心裡有很多話想和戚顏單獨說,卻不想魏王也來了。
他臉色忽青忽白片刻,便坐在了椅子裡,揉著自己的眼角對戚顏說道,“朕召見你,是想和你說說心裡話。”
見戚顏詫異地看著自己,仿佛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心裡話和她說,皇帝瞧著戚顏如今越發嬌豔起來的麵容,想想如今癡纏著他,卻隻為了能有孕的戚皇後,心裡不知翻湧著什麼感情。
他怔怔地看了戚顏好長的時間。
就在戚顏疑惑地微微皺眉,魏王冷哼了一聲,皇帝急忙回神,這才對戚顏說道,“朕想廢後。”
這樣直截了當的話,讓戚顏幾乎不敢置信。
這麼直接說要廢後,甚至皇帝這一次沒有嚷嚷,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陛下,當初皇後是你親自迎進宮門。是你說,她是你最心愛的人,是你心裡獨一無二的妻子。”
戚顏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皇帝。
“朕知道!”皇帝突然煩躁起來,自然也因想到曾經自己的那些話,如今臉上無光,可他捂著突然激烈跳動的心口,突然就對戚顏說道,“可她……她不是朕想象中的樣子!”他本以為娶了戚鸞,可以做神仙眷侶,自由自在恩恩愛愛。可並不是。
戚鸞成了戚皇後。
她就隻是一個皇後了。
“她如今承寵,隻是為了要一個孩子。”皇帝目光閃爍著對戚顏說道,“她若生下嫡子,那朕就是她的眼中釘!朕一想想她打的是這樣的算盤,朕就覺得惡心。”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就落下來,對戚顏流著眼淚說道,“朕以為與她是真心相愛,可她卻辜負了朕。她邀寵,若是為了留住朕的心,朕不會覺得她可惡。可她不是。她不在乎朕,她在乎的,隻是想要生下皇子。”
所以,皇帝是因為覺得自己純真的愛情被辜負了?
戚顏都覺得這話可笑。
就仿佛皇帝沒有辜負這所謂純真的愛情似的。
倆都不是什麼好人,還非要指責旁人。
“朕隻要一看見她,就覺得諷刺,她擺在那兒,就像是在嘲笑朕的感情多麼可笑,侮辱朕的真心,讓人覺得朕是個愚蠢的人!”
皇帝不知什麼時候,心又脆弱起來,連夫妻反目都受不了,一時忙對戚顏說道,“她是內心醜陋的女人,配不上皇後的位置!朕要廢了她。”
“廢了她,讓貴妃入主中宮?”戚顏笑著問道。
皇帝卻突然沉默了下去。
“朕也不知道。或許是貴妃吧。可朕顧不得往後的事。朕如今就容不得她。”
大概是貴妃給皇帝又吹了枕頭風,因此皇帝就又容不下皇後了。
戚顏絕對不會給戚皇後說好話,讓皇帝寬容她,留著她的皇後之位。
她隻是看了看魏王。
魏王看著她,目光肯定著她。
就仿佛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會和她有一致的決定。
因此,戚顏就對皇帝緩緩地說道,“陛下若要廢後,廢後可不是小事。你去往朝堂上去說吧。”
“那王兄會不會聽從朕?”
“廢後這樣的事,阿嘯管不著。隻要陛下能讓朝廷一致答應廢後,阿嘯自然也不會反對。不過,若陛下要阿嘯做這個急先鋒,為陛下廢後衝鋒陷陣,那我不能答應。”
挑撥皇帝廢後是什麼好名聲不成?
戚顏半點不想要為了讓戚鸞不自在,就讓人覺得魏王插手廢後這樣必定會引來非議的事。
不過她禍水東引,反正有人正想做急先鋒,正想做皇帝的臂膀,笑著說道,“想必淮王很願意為陛下出力。”
淮王,不是一直在上躥下跳,想請皇帝廢後麼。
這樣的功勞,戚顏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