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亦辰鬼鬼祟祟的簡直不敢看戚深的臉, 硬著頭皮調笑:“是, 還是羽哥疼我。”
莫豐羽滿意大笑:“小文就是懂事。”
簡亦辰側目看了眼, 卻發現坐在椅子上的人根本沒看他,他把玩著手中的筆,冷峻的側臉冰涼, 就仿佛根本沒有自己這個人一般。
他被無視了個徹底
簡亦辰的心漸漸涼了下去,還有一點失落。
見過了這幾個大佬後莫豐羽派了個人送簡亦辰去見小皇帝, 那人穿著一身黑, 露出的半截手臂還帶著點刀疤。
刀疤男看了簡亦辰一眼:“一會兒你脫衣服。”
簡亦辰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聽不懂嗎,脫衣服, 洗澡。”刀疤男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質疑簡亦辰的智商一般。
簡亦辰趕緊點頭:“聽的懂聽的懂。”
他們倆去了一間屋子,這裡麵有不少的淋浴頭, 好在刀疤男對於簡亦辰這種滿臉抹粉,身材瘦猴的人沒興趣, 吩咐兩句便在外麵等著了。
簡亦辰火速衝了一把澡後穿上了這裡的人給他準備的衣裳, 這就是個直筒衣, 還有一點點的透風,一看就是為了仿佛有人私藏點什麼東西準備的。
洗完後接受了刀疤臉的審度之後才被帶去見了小皇帝。
雖然小皇帝是個俘虜,但他接受的待遇卻依舊不差, 乾淨的房間裡麵放著一張大床,上麵躺著一個小小的人兒,他臉色潮紅,嘴唇有些泛紫。
簡亦辰伸手拿過小孩的手腕搭了上去, 診了一會脈後心中有了數,中毒。
刀疤男沒好氣:“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看病是要望聞問切的,我當然要多看一會兒,我覺得人最好是平心靜氣一點,戾氣不要那麼重,不然很容易上火……”
一把槍頂在腦袋上,簡亦辰的話堵在了喉嚨裡,他的態度轉變的飛快,笑道:“大哥催的好,小的這就快點。”
把小皇帝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簡亦辰已經可以確診他的確中了毒,雖然具體的毒素暫時無法確定,但這毒素現在已經開始擴散,若是不快點抑製,最後傷及心脈必然藥石無醫。
簡亦辰現在萬分感謝自己龍虎山的那個臭老頭師傅,一個道士卻是個老中醫出身,閒來無事就拉著弟子傳授醫術,一副生怕他們幾個師兄弟以後會因為學藝不精而沒有一技之長。
他是幾個弟子裡麵學東西最快的,可惜不太勤奮,如果知道自己會穿越,再也見不到老頭的話一定會多往師傅那裡跑的。
刀疤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次帶了些恭敬:“二當家。”
簡亦辰聞聲回頭,就見戚深站在門口,他逆著光,筆挺的身形直直的站著,仿佛一根頂梁柱,這個人存在就是定心丸。
戚深點了點頭:“我來看看。”
刀疤臉自然知道這肯定是奉了銀狐的吩咐,便不多說什麼,讓了臉:“這個人還在看。”
簡亦辰收回自己對小皇帝上下其手的人胳膊:“我已經看完了。”
戚深:“如何。”
“這小孩的病啊……你們得做好準備。”簡亦辰搖了搖腦袋,一臉惋惜:“這個病不好治啊。”
刀疤臉氣笑了:“還用著你說,少廢話。”
簡亦辰清了清嗓子:“我可以試試,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能行。”
他的目光看向戚深,戚深的麵色冷寂,毫無波瀾:“若能醫治好他,你的好處不會少。”
簡亦辰訕笑:“那是那是,我自然要儘力,我現在需要一套消毒了的銀針。”
刀疤臉一副吃驚的模樣。
戚深沉默半響對身後的人道:“去拿來。”
刀疤臉當然不是很新人簡亦辰,但他對戚深倒是態度很好,本來一副可能要過來揍簡亦辰一頓的表情,這會兒……沒揍成。
等人離開後,這屋內就隻有兩個人了。
簡亦辰坐在床畔,他的目光望著房間裡的監控器,痞裡痞氣:“初來乍到,不知道怎麼稱呼?”
戚深:“你不必知道。”
“讓我猜猜吧,他們都挺尊敬你的,你跟羽哥一樣,都很厲害吧?”簡亦辰晃著兩腿:“厲害的人都有錢。”
戚深拉了一把椅子坐著,在這裡他不再有板正的軍姿,而是修長的腿交疊,姿態慵懶的後倚,麵色冷酷的從口袋裡麵拿了根煙抽。
煙霧繚繞,男人眼角微挑:“你很缺錢?”
簡亦辰:“錢是個好東西,沒人不喜歡。”
“是嗎?”戚深彈了彈煙灰,聲音沙啞有磁性:“難道不是更喜歡你帶來的那位暖床愛人?”
“……”
“……”
這果然還是生氣了吧!
簡亦辰求生欲很強:“什麼愛不愛的,我更愛錢一點。”
戚深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給錢就可以上你?”
“……”
上將,你人設不是這樣的啊。
哦對,你現在是臥底,人設變了,我怎麼覺得這才是你的本色出演!
簡亦辰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流裡流氣的掃了戚深一眼:“我是上麵的那個,有錢也沒有用。”
戚深:“這麼說莫豐羽沒玩過你?”
簡亦辰幸虧臉上塗著厚厚的份,否則根本接不住這劇本,他笑眼彎彎:“羽哥可瞧不上我。”
房間裡麵進行著看似“和善”的聊天,然實則是鋼索上行走,簡亦辰十分懷疑剛剛如果說錯了點什麼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外麵的刀疤臉終於弄來了銀針。
床上的小皇帝昏迷的很徹底,簡亦辰把銀針鋪開,這裡沒有地球的設備,現在去兌換藥也根本來不及,當今之計隻有紮針。
刀疤臉有點不願意相信他:“這個人質對我們很重要,你敢隨意紮針,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負責的了嗎?”
簡亦辰拿出一根針在指腹摩挲:“我當然無法負責了,但也不會害人,我的小命都在各位老大手裡呢,哪裡敢胡來?”
刀疤臉一頓,語塞:“你這人不靠譜!”
簡亦辰習慣被各種人懟,他瞧了眼戚深:“老大,我要試試嗎,這個人再不逼毒可就要死了。”
戚深一直沉默不言,這會輕吐了一口煙,目光落在床上躺著的小皇帝身上,淡如波的幽深雙眸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刀疤臉趁機扇風:“薄爺,這人我瞧著不可信。”
戚深嘴角叼著煙,劍眉微挑:“你會治病?“
“……”
刀疤臉的麵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擠出一句:“不會。”
戚深的臉上冷如冰:“滾出去。”
室內的氣壓低了兩度,刀疤臉氣的不行,然而火氣全是衝著簡亦辰去的,似乎簡亦辰就是個迷惑君王的禍國妖姬一般。
門被人從外麵關上,簡亦辰聳聳肩:“我早說了,他火氣大。”
戚深涼涼的看他一眼,目光裡的警告讓簡亦辰瞬間不敢再皮了,老實的開始擺弄起針來。
半趴在小皇帝的身邊,簡亦辰全神貫注的找穴位,如果說之前決定紮針的時候他心裡的確是沒有譜的,但是現在心卻是百分百的鎮定,因為戚深在旁邊,他就一點兒也不怕,他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戚深都會保護他的。
紮針是一個體力加腦力活,當紮完一套之後簡亦辰已經全身脫力,本想站起身來,結果剛下了床腿一軟就朝地上倒去
有人在他身體摔倒之前一個挽手接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身軀,戚深沉聲:“廢物,站都站不穩?”
簡亦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戚深扔到床尾去了,他乾脆就賴在上麵躺著,權當歇息。
戚深也沒管他,他似乎在透過什麼設備在和人交流,不過有屏障,一旁的簡亦辰是聽不到了。
房間裡麵很安靜,隻餘下床上中毒的小皇帝徑自痛苦。
慢慢的,床上的小皇帝額頭開始冒汗,渾身開始哆嗦,簡亦辰慢悠悠的起身,他拿了一根針紮在小皇帝的腦袋上,拿著個盆子盤著腿安靜坐等。
半響後
昏睡著的人猛地坐起身來嘔吐,正好吐在簡亦辰準備好的盆裡,全是烏黑的血。
簡亦辰安靜的等他吐完,一直到小皇帝再次昏睡過去後才作罷,一旁的戚深將盆接了過去放到地上。
簡亦辰揉了揉手臂:“排出了一點,但是還有在身體裡的,需要煎藥才行。”
戚深:“藥材名單列出來,會有人去弄。”
簡亦辰點了點頭,他走過去寫好了單據之後交給戚深,自己則是撐著下巴打哈欠:“老大,我睡哪兒,在這裡睡嗎?”
戚深將單據折起來:“會有人帶你去。”
簡亦辰點點頭,嘴賤道:“我在哪裡睡,自己睡還是和人睡,會跟您一個房間嗎?”
戚深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一字一句道:“你欠.乾?”
“……”
怕了。
簡亦辰笑的猥瑣:“哪裡哪裡,我說著玩的。”
戚深嘴角未勾,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麵前這張小臉的每一寸肌膚,輕啟薄唇:“我也是。”
“……”
我看你認真的很。
作死的簡亦辰最後還是被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房間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四周全是監控器,門外還有兩個人把守,美其名曰:保護安全。
簡亦辰躺在床上孤枕難眠,腦袋裡麵亂七八糟的,一會想戚深,一會想小皇帝,但是更多還是在想白天的事情。
白天的戚深……好帥啊。
從來沒想過嚴謹端莊的上將調戲起人來也是那麼的順溜,實在是帥的讓人腿軟,不愧是主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