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七樂打了個噴嚏。
“Naraku,你還好嗎?”
“我沒事。”
隻是氣溫下降,加上生理期間抵抗力也變弱了而已。
不是嚴重的痛經。
話說回來,如果痛經嚴重到影響競技水平,七樂早就在不知道哪個階段被淘汰到金字塔的低階了。
在每周都有常規賽的情況下,吃激素類藥物推遲也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會讓生理期變得紊亂。
至於止痛藥……不想產生耐受性,七樂能不碰則不碰。
疼痛是會疊加的。
一旦心裡產生恐懼和緊張,會痛上加痛。
保持遲鈍的心態,反而有助於忍耐。
「忍耐是美德。」
七樂從小起就學會的道理。
忍痛總比失去痛覺強,什麼都感覺不到才更令人害怕。
一聲不吭接下要求、做得不好,被媽媽罵,
也總比喊累喊痛,被她盯著一言不發要強。
但,比起聽到七樂說沒事就不再詢問的隊友,有個人看得比她自己還細致。
“七醬你感冒了嗎?!”
“沒有。降溫,生理期。”
“生理期…!”
“我有注意保暖了。”
“不是這個意思啦。不,是這個意思沒錯……我是想說!你前幾天不才多了個淤青嗎?多注意點身體啊。”
啊,淤青。
是被對麵的重扣砸的。
古森元也怎麼知道的?
特寫又不會聚焦她的大腿。應該。
“看你去摸就知道啦…而且同伴不也指著腿和你說話了嘛。”好歹也是自由人,古森元也可太清楚那容易被忽視的顏色是什麼了,“發短信問你感覺怎麼樣,你也什麼都不說。果然腫了吧!”
“偶爾也可以和我撒撒嬌嘛!古森選手堅實的臂膀隨時等候七樂選手的光臨!”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在七樂家,會哭的孩子要挨揍的。
撒嬌……除非對象是外婆,否則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爸爸愛莫能助,外公沉默旁觀。
……古森元也,會給她糖嗎?
“糖?”被七樂偶爾提出的跳躍性問題問倒,古森元也想起來最開始令二人相識的契機,“對不起,26號那天我會帶糖來的!”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七樂選手最近表現很好?去年不是說‘會繼續努力的’,結果我說了‘加油’之後就沒再給過了……誒,不是在指這件事嗎?”
……原來在說含片薄荷糖。
“嗯,是在說這件事。”
七樂順勢認下。
“好啦,既然已經答應給糖了,撒嬌什麼時候兌現?現在,還是記賬?”
“…我可以不要了嗎?糖。”
七樂誠懇發問。
“不可以!!!”
“不可以耍賴皮!我不接受記賬了!”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強烈的抗議過後,古森元也發出靈魂四連問。
“痛?不痛?”
「痛い?痛くない?」
“痛…吧。”
「痛い...かも。」
“吧?”
「かも?」
“……痛。”
「…痛い。」
“痛痛,飛飛~”
「痛いの痛いの、飛んでけ~」
“……”
“飛走了嗎?”
「飛んでったの?」
“…都飛走了。”
「飛んでった。もう。」
古森元也滿意地停下。
“很好!我收到了!”
……拋開古森宛如觀看幼稚園演出的家長一般的欣慰語氣不提。
疼痛才不會唯心地發生轉移;
腿上這一點外傷,遠不及七樂的忍耐闕值;
古森沒有說“呼呼”,也沒有在她麵前真的對傷處吹氣。
那麼,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她的感官是怎麼發生變化的?
掛了電話,七樂不信邪地又用手指按壓傷處。
“飛走吧。”
「飛んでけ。」
沒什麼用啊。
是因為沒用浮誇的語氣嗎?
還是說施術對象不能是施術者本人?
又或者,這是隻有特定的人念出才會生效的咒語?
*
“雖然之前的那個牌子意大利沒有,不過我買了其他的補上!”
作了簡易喬裝的古森元也拎著一大袋東西進了公寓。
在七樂震驚的注視下,古森依次拿出好幾種牌子的薄荷糖、一個蘋果、撲熱息痛、布洛芬、萘甲唑啉、口罩、消毒液……以及,一個據他說“希望七醬看到就會想起我的東西”。
“……已經有了。這種東西。”
“不夠,我可是很貪心的!”
……天啊,古森是怎麼能輕易把這種話說出口的?
七樂彆開臉。
一室一廳的空間原本因為生活物品少而顯得寬敞,現在客廳的桌子全放滿了古森帶來的雜物。
糖,答應好的;
蘋果,補的平安夜禮物;
撲熱息痛、布洛芬、萘甲唑啉,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