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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

七樂心驚。

她在不滿什麼?

她算什麼?

既不是古森的家人,也不是……戀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做事變得這麼曖昧不清了?

……都牽手了。

設想過最壞的結果,仍然決定發展。

既然確定了計劃,就應該對對方負責。

頻繁地提起未來的事,以未來之名行當下之實,這不是人渣嗎。

東京奧運會前,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十次麵。

現在不是心神放鬆的時候才對。

可七樂現在就想抓住他的手。

“元君,你知道嗎?”

怎麼又是這麼個開場白?

顯得她好像很愛顯擺知識一樣。

古森元也會不快嗎?

沒有。他正因為手腕被抓住而愣在原地。

在無人在意的地方,鉤針排球悄聲無息地掉在了地麵上。

“意大利的兒童成長補貼會發到21歲。Assegno unico。”

雖然18-21的青少年得沒有簽工才行。

但這事,初來乍到的古森才不會知道呢。

七樂自己都是被本地人調侃年紀小才知道的。

“入鄉隨俗,在意大利,我在今天就算成年了。”

不明白七樂的意圖,古森元也憑借本能回:“七醬、沒參加國內的成人禮吧?”

“嗯。今年年初的事。”

“是,是哦!每個國家各自的成人時間都不一樣呢!”

順著對話的脈絡,古森元也試圖找出七樂想表達的點。

然後,他看見七樂點頭,似乎認可他的捧場,手卻沒鬆開。

一開始,古森受驚嚇後條件反射性地縮了一下後,七樂就誤會了什麼,攥住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了。

其實七樂不這樣也沒關係的。

因為他不會掙脫開的。

“在韓國的話,2017年我就成年了。”

……七樂這是想說什麼呢?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周圍的一切像鏡頭虛焦一樣,在肉眼可捕捉到的世界裡,隻有七樂的眼睛是純粹而清晰的。

搭在手腕上的壓力越緊迫,就越有無法忽略的、若有若無的燥意不受控地向外擴散。

在七樂一眨不眨的注視下,古森元也承受不住心底糟糕的幻想,挪開眼一瞬:

“傷、腿上的傷好了嗎?”

……都說了笑會產生內啡肽了。

內啡肽,讓人感受到頭暈的快感,且不會上癮的天然鎮痛劑。

怎麼會痛呢?

沒有一套完美的計劃可以適用於和古森的關係。

感性無法預測。

此刻,七樂竟然真的有給他看基本上快好全了的瘀傷的衝動。

事情不受控製。

但今天是理應“特彆的”生日……

放縱一次也沒關係吧。

在韓國,成人禮一定要收到三份禮物才行。

玫瑰、香水,和kiss。

前兩者都是七樂不感興趣的東西。

玫瑰——笑臉櫻花。

香水——消毒液。

都可以替換。

Kiss……

也可以換成bobo。

唯獨對象,必須是古森元也。

七樂稀石:“要呼呼嗎?”

“不是啦,就是想看一下……?!”

說出了令人不甚滿意的否定回答的古森元也,尾音戛然而止,消失在了七樂另一隻手的動作下。

七樂的手勁兒不大,

古森元也完全可以反抗,

現在也不是小時候。

但他沒有動作,任由七樂揪住臉,落下一個比毛線還要輕、比花苞抽芽還要安靜的臉頰吻。

安靜,卻並非無痕。

至少,

掛滿了疑慮、躊躇、多心的皮毛被輕輕理順,

一切的包容、等待、小心翼翼獲得了堅持下去的力量。

在空中漂浮起來的身體好像變重了,穩穩地落在了地球表麵。

“……能不能再來一次?”

「…もう一回、だめ…?」

……

“如果和我交往的話。”

「付き合ってくれ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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