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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降穀零的語氣裡不由自主又多出了幾分恨鐵不成鋼似的咬牙,隱約還混雜著一種憂心忡忡,就好像鄉下的老媽送孩子去城裡念書時怕孩子被壞人騙一樣:“而且她還很容易就能被人混熟……景當時隻靠一份便當就成功讓她放下戒備了,我本來還以為那是她被美食打動了,結果她自己就會料理……”

那隻是諸伏景光為緩和關係的第一次嘗試。

有關於廁所門口的誤解,降穀零本人雖然尷尬得想要把自己埋起來,但還是當場就道歉了。鹿島遊倒是大大方方地回複說她也覺得有趣所以完全沒有關係,並希望他不要在意性彆繼續當她的宿敵。

但降穀零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啊。

諸伏景光看出他的想法,希望和鹿島遊沒有明顯矛盾的自己能成為這個突破口,便在不久後特意多準備了一份便當——西京味噌煎銀鱈魚。

他事先也做過觀察,發現鹿島遊平日裡似乎還蠻喜歡甜食的,便特意選擇了偏甜口的西京味噌去醃製銀鱈魚魚片,在平底鍋煎成兩麵焦香金黃,裝入便當盒後綴上蔥絲。然後在午餐時間嘗試性地送出,也點明了這是賠禮。

東西是準備了,好話也說過了,但諸伏景光內心其實還挺忐忑的。畢竟誰都看得出來他和降穀零關係很好,而鹿島遊則和他關係微妙。考慮到連坐責任,諸伏景光覺得自己被拒絕的概率還挺大的。

但鹿島遊在掀開蓋子看了一眼後,就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而在簡單嘗過一口後,她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下一秒就特彆親切地站起身親自替諸伏景光拉開座位,客客氣氣地請他坐下,還幫他理了理肩膀上的衣服褶皺。全程就像是動漫裡的帥氣執事一樣,讓茫然的諸伏景光享受了一次至尊服務。

之後,鹿島遊就成功對諸伏景光敞開心扉了。

是的,就這樣一次。

降穀零不明所以,諸伏景光非常迷茫。這對幼馴染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也許鹿島遊暗地裡是個非常狂熱的美食愛好者,被景光的料理水平攻略了,才對他如此友好的。

話雖如此,整個過程還是充滿了白給的美感。

回憶著這樣的過去,降穀零語氣越說越有幾分咬牙切齒:“說實話,我真沒想過她最後會來讀警校……希望警校訓練的這半年能教會她提高警惕心吧,不然等她當上警察,以她容易輕信的性格,如果進了警視廳……”

倒不是懷疑她的能力,事實上鹿島遊理論成績優秀實戰格鬥也強,綜合成績放在這一屆完全能排進前五。可話雖如此,她對人不太有防備也是真的。

以她的綜合實力,完全有資格進入警視廳。萬一不幸進了搜查一課去處理案件,以她奇妙的腦補能力指不定會怎麼斷案,可能還會被凶手抓住弱點輕輕鬆鬆取信,然後就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好了,到此為止了,他都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搜查一課尚且如此,更彆提搜查二課搜查三課這種經濟□□罪或者偷竊犯罪了。

至於機動搜查隊……不,她太顯眼了。或許交通部才是最適合她的歸宿……但她那張臉說不定會造成交通堵塞,還是算了吧。

也許可以去科搜研從事相關鑒定工作,畢竟她雖然性格上是笨蛋但腦子很聰明,隻要不與人打交道就不會出問題,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了……

萩原研二聽著聽著,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跑題了喲,小降穀。”

“……啊。”

降穀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下一秒便有點心累地用手撐著額頭,金色的碎發穿過指縫露出,臉上寫滿了無奈。

他深吸一口氣:“抱歉。”

伊達航笑著說話:“對於警察來說,輕信他人確實不是個好習慣,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不也證明了鹿島同學的人品很好嗎?”

所以才會如此坦蕩敞亮,不染陰霾。

“也正因如此,降穀你才會如此操心你的這位「宿敵」同學吧?”

聽見班長調侃「宿敵」這個稱呼,降穀零似想起什麼,放下了撐在額頭上的手掌:“對了,還有一點我想說的是,鹿島有時腦回路非常難懂。”

“就比如宿敵這個稱呼……我和她起初確實有過誤會。”降穀零無奈,“但她卻是在誤會之前就喊我宿敵挑釁我的。”

“也就是說。”萩原研二若有所思,“正因如此你們才產生了誤會吧。”

降穀零沒有否認。

他本就因童年的經曆對霸淩一事非常敏感,所以初遇時鹿島遊二話不說直接挑釁的行為自然被他歸到了歧視,畢竟除了膚色和發色,他想不到自己身上還有哪點是一眼就會讓人討厭的。

後來被鹿島吐槽她自己就是天生的藍發碧眼有什麼好嫌棄他的,她還嫌同班同學們的發色不夠鮮豔呢,希望能看見更多的金毛白毛紅毛。

“她似乎有一套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將人生活成了一部劇本,給每個重要人物都安排了身份,比如我就待在宿敵的位置。”

萩原研二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所謂的漫畫很有可能是她腦補的劇本咯?”

降穀零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當然不會認為現實中還有這樣奇妙的漫畫,隻能理解為自己高中同學那無處擱置的表演欲,簡稱戲精。

“她應該是無意中得知了你的消息,從剛剛的反應也能看出她是在找你求證,自己對這些消息的真實性並不確定。由此可以排除是刻意調查的結果。”

“至於那本所謂的漫畫……”

降穀零委婉:“那應該屬於個人愛好。”

萩原研二噗嗤一聲笑了,笑完還在感慨:“好像還挺有意思的,怎麼辦,我越來越期待今天傍晚了。”

鬆田陣平則輕哼了聲,恢複了之前懶散隨意的狀態,端起餐盤喊了聲萩原:“走了,萩。誰要等他們這樣慢騰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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