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島遊總覺得自己似乎認識這樣一個人,但她已經記不清了。
有關她過往的記憶很模糊,鹿島遊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熱愛舞台和戲劇,也想不起來高中時期毫不猶豫加入戲劇部的理由。
但她隱約有一種預感,她是為了某個人去的。
係統說,這是她穿越帶來的後遺症,有點類似於很多故事裡麵會發生的失憶,對另一個世界的記憶都很模糊。但等她未來回去之後,就能重新記起來了。
唔,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鹿島遊閉了閉眼睛,抬起手用食指指腹揉了揉太陽穴,緩和了一下大腦呆滯的感覺。
“我好像認識一個類似性格的人。”
她隱瞞了部分真相這樣對萩原研二說,然後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我之前遇到過意外,高中以前的記憶都不太清晰,所以也不能確定什麼。”
萩原研二微怔,眼中真真切切地滑過一絲驚訝:“你失憶過?”
鹿島遊拍拍腦袋,覺得這個說法也沒什麼問題:“也算是吧。”
“那你家裡人沒有……”
“嗯?諸伏和降穀沒有告訴你們嗎?我在這個世界沒有家裡人。”
她的家裡人都在另一個世界呢,字麵意思上的另一個世界。聽係統說,她還有一個長相特彆可愛性格還很有趣的妹妹,真好啊。
清楚情況的鹿島遊心態輕鬆不覺得這有什麼,但這句話放在他人耳中,理解起來就很微妙了。
至少萩原研二就沉默了。
他確實能看出鹿島遊並沒有感到冒犯,甚至連難過悵惘的情緒都少有,就好像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但聯係到她失憶的現狀,萩原研二一方麵覺得可以理解,另一方麵又忍不住產生了微澀的複雜之感。
最終,他說:“抱歉。”
鹿島遊:“啊,沒關係的,我不在意這個。”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的話容易引人誤會,但這種事情也不太好解釋,隻好隨便敷衍過去。
而且她也不完全是孤身一人,還有係統一直陪在她身邊呢。
就像那份來自警察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一樣,係統在這個漫畫世界也有一定的權限插手一些事情,所以她身份沒有問題經濟狀況也不需要擔憂,它又信奉自由快樂教育法,這麼多年下來真沒遇到什麼特彆的困難。以至於他人如果糾結在意這點而處處照顧她那根本不存在的感受,她反倒會有點不自在。
好在萩原研二在看了她一會兒後,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很快就輕笑著轉移了話題,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他沒有提堀由紀的話題,而是問起了他白天在各校戲劇部輾轉時,聽見的比較統一的一個話題:“對了,我聽說最近有一部不錯的話劇要演出了?好像是一個有關朝聖者的故事。”
鹿島遊眼睛微微一亮,提起這她可就來精神了,立刻接話道:“對,話劇名叫《綠洲》,下周日在新國立劇場上演,主演是近兩年很火的一個戲劇演員山田小春,我大學時看過一次她的劇場,她真的很有實力!”
萩原研二笑了笑,然後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劇票,在她麵前搖了搖:“那你想去看看嗎?”
這是他憑借出色的交際能力從米花大學戲劇部的社員那裡搞到的。票的原主人本來是想邀請閨蜜和她一起去看的,但閨蜜有事去不了,便轉手給他了。
萩原研二原先是準備自己去看這部話劇的,畢竟之前聯誼的時候,他就因鹿島遊的表現對戲劇表演起了些好奇心。不過現在,他準備把這張票交給鹿島遊。
“就當是謝禮啦。”
鹿島遊低頭看了看被遞到她麵前的劇票,沒接,而是茫然反問:“什麼謝禮?”
萩原研二輕眨了一下眼睛:“提醒我不要犯錯的謝禮。”
鹿島遊恍然大悟。
哦,小林千秋的事情啊!
“不過我不需要這個,我已經有票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了好幾張《綠洲》的劇票:“我以前不也是學校戲劇部的麼,大學畢業後也有社團的朋友在新國立劇場工作。我今天中午才跟她一起吃的飯,她知道我很喜歡那個女主演,就給了我五張票。”
市之宮杏,這是鹿島遊那位社團朋友的名字,她習慣稱呼她為小杏,而對方則喜歡喊她鹿島君——哦,很多女生都會這麼喊她,她也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市之宮杏是個能在作文裡寫《我的財閥叔叔》的千金大小姐,膚白貌美黑長直,單就外表來看屬於清冷氣質美人那一掛的,但本質上卻是個無可救藥的顏控。隻因大一時的驚鴻一瞥,對鹿島遊的臉一見鐘情,就追她追到了戲劇部。演技不好就去當後勤工作者,反正對她來說沒有什麼道具是花錢解決不了的。
對於喜歡的人超級熱情,曾經大膽放言性彆不是問題有這張臉在怎樣她都可以。並且四年如一日對她的臉愛得深沉,畢業聚餐時還可憐兮兮地抓著鹿島的手讓她對她負責——就是因為見過這張顏值斷層的臉,她現在對其他帥哥都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