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鹿島遊和係統交流的時候,原先還在她身後的工藤新一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黃金水壺的邊上蹲下,他很謹慎小心沒有觸碰到液體和物證,隻稍微湊近用手掌在液體上方輕輕扇了兩下,嗅了嗅灑出液體的味道,隨後神色複雜地站起身。
“這個水裡麵有杏仁的味道,應該是被加了氰根藥物。”
“氰根……”
鹿島遊重複了一遍,有些意外地想,居然真的是氰根中毒嗎?
鬆田陣平神色微變,快步走到工藤新一身邊蹲下,湊近後簡單扇聞了一下,確實如這個男孩所說那般有杏仁味。
幾人基本都是在事發第一時間往台上衝的,隻不過由於座位相對靠後的緣故,鹿島遊和工藤新一來得相對會晚一些,但也不會相差太多,所以他們也來不及察看太多。其中,鬆田選擇最先去檢查女主演的情況,萩原和諸伏分彆和台上剩下的那兩個演員交流溝通去了。降穀於是迅速做出判斷跑去後台察看情況,班長則是在思考過後選擇先去控製現場的秩序。
換句話說,暫時還真沒有人檢查過這個道具水壺裡盛的液體。而結合山田小春此時呈現出的整個狀態來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致死,又有明顯的抽搐和嘔吐,全都符合氰根中毒的特征,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她的死因了。
得出結論後,鬆田陣平直起腰身,對鹿島遊說:“他判斷得沒錯,就是氰根中毒。”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在水壺裡動手腳的那個人,也就是殺死山田小春的真凶了。
想到這裡,鬆田陣平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識看向剛才手持黃金水壺親自把盛有毒藥的液體倒入山田小春口中的,飾演女神的演員。
她穿著演出用的潔白長裙,頭上戴著橄欖編織的草環,此時正因為這場突發事件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泫然欲泣,害怕和難以置信的情緒幾乎填滿了她的表情。
女演員顯然還沒有緩過神來,此時正雙手緊抓著萩原研二的手臂,軟著腿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完全不敢細看山田小春的情況。若不是有萩原幫忙托著,她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說話時的嗓音也帶著明顯的哭腔和崩潰,斷斷續續連不成完整的句子:“我…我是不是…是不是殺……小春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嗚……”
萩原隻好先低聲安撫對方的情緒。
在演出時會直接接觸到水壺的人顯然是最方便動手的那一個,但真的有人會這麼蠢地把自己推到第一嫌疑人的位置麼……鬆田陣平暫且保持懷疑。
至於現場另一個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同樣參演這一幕劇的死神了。
和女神相比,這位飾演死神的男演員顯然會鎮定很多。他先是在諸伏景光的溝通下,非常配合地將手中的鐮刀道具放在了一邊,然後摘下自己寬大到足以遮掩麵容的鬥篷兜帽,露出了一張被粉底塗抹得異常蒼白瘦削、宛若白骨顏色的臉。妝容雖然厚重誇張,但依舊能看出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他倒是沒有刻意避開視線,不斷掃著山田小春的屍體,表情越來越複雜:“小春她真的……”
停頓了半秒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此打斷這個話題,然後對諸伏景光說:“我知道了,我會配合問話的。”
單看現在的表現,這兩個人都沒有明顯的疑點。
鬆田陣平不會在一無所知的時候盲目推理,他準備先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小到有機會接觸到這個水壺的人群,於是便對鹿島遊說:“你去跟降穀說一聲,讓他先把其他有可能接觸過這個水壺的人找出來吧,我和萩他們一會兒就來後台找你們。”
鹿島遊沒有異議。
工藤新一看了眼台上兩個演員,非常主動地要求道:“我就跟大姐姐你一起吧。”
他已經在台上晃過好幾圈了,沒有再找到什麼特彆有用的證據。所以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想去後台再仔細看看,尤其是這幾個演員的休息室。
鹿島遊也沒有異議。
係統在這時又說話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會有一個嫌疑人出現。
由於剛剛才證實過氰根中毒,鹿島遊現在特彆願意相信係統,虛心求解:為什麼這麼說?
係統深沉道:因為三選一就是世界的真諦。
鹿島遊:?
係統又在說這些她聽不懂的東西了。
聽不懂歸聽不懂,但不得不說係統真的非常了解這個世界的發展。在鹿島遊跑去後台跟降穀零溝通過證據後,兩人一起合力調查了監控外加盤問其他工作人員,果真又鎖定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對鹿島遊來說,這還是個熟人。
黑發黑眼的女孩站姿依舊優雅端莊,神色看似從容淡然,但那雙不自覺抿緊的雙唇還是暴露了主人並不太平靜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