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看到鬆田陣平把穿著白衣緋袴的小巫女推倒在床上時,鹿島遊再也繃不住顫抖的雙手,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鬆田陣平,你怎麼敢的?
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果然還是得將他舉報了,讓他在警局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彆出去禍害人家小女孩了。
鹿島遊想不明白:這對幼馴染怎麼回事啊,一個兩個全是未來要當警察的,怎麼在漫畫裡犯起法來也一個比一個沒有下限?
感謝漫畫,感謝鬆田陣平,鹿島遊再次睡不著了。
第二天的午餐時間,她再次頂著一對快要落到地上的黑眼圈,麵無表情地端著餐盤出現在了鬼塚班那五人組麵前。
這似曾相識的畫麵讓五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瞬,緊接著又互相擠眉弄眼了一番,還不斷拿餘光掃向萩原研二,眉眼間都在暗示——你又犯什麼事了啊,萩原?
萩原研二:“……”
小研二心裡苦,但小研二說不出來。
尤其是當萩原研二看見他的幼馴染抬起眼瞧了下鹿島遊,就若無其事地將自己的餐盤往旁邊挪了挪,自己也跟著坐了過去,將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的時候。他這排三個位置雖然隻坐了兩個人,但剩下的那個空位恰好在鬆田右側。不過現在鬆田陣平很自覺地挪過去了,中間的位置空出來了,鹿島就能坐在萩原身邊了。
萩原研二:“……”
還真是謝謝你的貼心了,小陣平。
似是讀懂了萩原研二的眼神,鬆田陣平朝他挑了挑眉,翹起唇角無聲道了句:不客氣。
自從那天萩原研二追上來跟他承諾過後,鬆田陣平就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人自然也回到了最輕鬆的心態,所以他現在更傾向於看樂子的狀態。
漫畫的存在雖然非常奇怪,裡麵的劇情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所謂的堀由紀更是連根頭發絲都找不到。但如果能借此讓萩原更加認真警惕一些的話,他還是挺樂見其成的。
就比如上一篇漫畫,在撇開了某些他比較糾結在意的點後,單就萩原追女孩追到用藥強取豪奪來說——哈,這個故事真的還蠻搞笑的。
正因為不相信萩原會這麼做,所以他才能笑得出來,也有心情在這裡幸災樂禍。
看鹿島遊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了,新漫畫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故事,萩原研二指不定又是什麼品種的法外狂徒呢。
鬆田陣平完全事不關己地想著。
直到鹿島遊在他和萩原中間坐下,在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微微側身——把目光投向了他。
然後連名帶姓地喊道:“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夾菜的筷子微微一頓,在短暫的詫異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等等?所以這次是他嗎?
看熱鬨看到自己身上,鬆田陣平覺得手中的飯菜都不香了,放下筷子後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往旁邊再傾了傾,和鹿島遊拉開距離後充滿警惕地盯著她看。
而與之截然相反的,就是在短暫的愣神過後瞬間神采飛揚了起來的萩原研二。
對麵則是轉移了注意力的吃瓜三人組,順便一提,在發現吃瓜對象從萩原研二變成鬆田陣平後,某個金毛的表情看起來都期待閃亮了很多。
將一切儘收眼底的鬆田陣平暗自磨了磨牙,但現在不是管那些混蛋的時候,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鹿島遊。
鬆田陣平想看熱鬨,但不想自己成為熱鬨。於是他有意警告道:“喂,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鹿島遊幽幽道:“我想了一夜了。”
鬆田陣平於是更警惕了——什麼罪名值得她想一夜的?那本破漫畫到底在怎麼編排他啊!!
就在他想再說點什麼掙紮的時候,某個金毛混蛋這時候倒是記起鹿島遊是個女孩子了:“不要對女生放狠話啊,鬆田。”
鬆田陣平臉色難看的閉嘴了。
鹿島遊看了他一眼,聽不出語氣地繼續道:“你26歲的時候,會在摩天輪裡被炸彈炸死。”
“……”
鬆田陣平居然鬆了口氣。
——太好了!死了就不會有奇怪的展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