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2 / 2)

坐在她左手邊的萩原研二則是現場最猖狂的一個,直接笑到直不起腰,雙手握拳錘在桌麵上,頭也深深埋著,雖然沒怎麼發出聲音,但身軀止不住地顫抖著。

如果說一開始在聽見小陣平因爆炸身亡時他還緊張了一下的話,後來在聽見小陣平變成幽靈時,他就徹底拋開懷疑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幽靈」就是小陣平在這個故事裡的關鍵設定,為了實現這個設定,他就被非常簡單粗暴地寫死了。

“那個,小遊。”

萩原研二終於平複好心情,忽略了幼馴染難看的臉色,非常膽大妄為地說:“我能聽聽這個故事的細節嗎?”

鹿島遊當然沒有意見,不如說她本來就是來說這個的。不過在說之前,她還有個小小的請求:“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小研二?”

她可不想再說到一半就被人揍了,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揍她的!

萩原研二好笑地看了眼鬆田陣平,隨後清清嗓子豎起手向鹿島遊嚴肅承諾:“當然,我保證會攔住他的。”

鬆田陣平:“嗬。”

換完位置後,鹿島遊就開始自己繪聲繪色的故事演講會了。作為一個擁有七年表演經驗的劇台演員,此時又因為義憤填膺而格外代入情緒,講起故事來也就格外引人入勝。就是硬生生把一個除了年齡問題之外還算甜的戀愛故事,講成了可惡的成年人誘拐未成年的犯罪故事。聽得在場的未來警察們都蠢蠢欲動地想要掏手銬了。

就連諸伏景光在聽到一半時,都忍不住心情複雜地看了眼鬆田陣平,最後默不作聲地挪開視線。

隻除了鬆田陣平,他不想掏手銬,他想掏拳套,然後把周圍這群家夥全揍一頓,包括班長在內——他都看到了,他也看他了!

但首先得是萩原研二,這家夥就像個漫才演員一樣全程異常配合鹿島遊的講話,該唏噓唏噓,該生氣生氣,該指責指責。

鹿島遊講完故事後,他還故意一本正經地在那裡指指點點:“隻有14歲的中學女生,還有巫女血統啊……嗯!我覺得幽靈小陣平比我過分多了!他的情節明顯比我更惡劣嘛!”

還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突出,與漫畫鬆田相比,感覺漫畫萩原都沒有那麼麵目可憎了呢。單就刑法上來講,蹲大牢的時間都要短點!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幽幽道:“我還能更惡劣,你想不想試試看,研二。”

萩原研二深諳什麼叫見好就收,若無其事轉移了話題:“不過我覺得小陣平不會做這種事啦。”

他笑著看向鹿島遊,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小聲說話:“我悄悄告訴你哦,這家夥喜歡的類型可是精練能乾的事業型哦,比如那種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大姐姐。你知道嗎?他的初戀可是——”

然後被鬆田陣平臉色黑紅交加地打斷了:“喂!”

這算什麼解釋啊!他喜歡什麼類型是重點嗎!

但見鬼的,這個理由居然非常有效果地說服了鹿島遊,讓她忍不住恍然大悟地錘了錘掌心,隨後又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那就好!”

大姐姐好啊,大姐姐肯定成年了!多麼令人有安心感的喜好啊!

就連對麵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眉毛和眼睛靈活地做出各種各樣情感充沛的表達,就差長長地“哦——”一聲起哄了。

鬆田陣平滿頭的卷毛都快炸起來了:“說到底跟我比起來,你這本漫畫才是最有問題的吧!老是這麼編排人,不如燒了算了!”

鹿島遊聽到這話直接急了,恨不得拍桌而起:“漫畫是無辜的!如果沒有漫畫的話,我去哪裡才能得到由紀醬的消息啊!”

“你這家夥的重點到底是漫畫還是堀由紀啊!說到底你對一個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漫畫角色這麼真情實感乾嘛!”

“由紀醬這麼可愛一看就是真的,隻是我暫時還沒有遇到而已!”

“什麼啊,明明我們都——”

“小陣平。”萩原研二忽然出聲打斷了他,但僅僅隻是一如往常地喊了名字,沒有後續的話語。

而鬆田陣平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儘管依舊不能理解,還是選擇將未說出口的話語咽了回去。

萩原研二隻是想起了那天鹿島遊單獨跟他說的那些話,有關於她並不明朗的過去,以及她格外在意的堀由紀。他推測在她的過去中,應該有這樣一位和堀由紀很相似的人,對她有著意義非凡的影響,是她失去記憶後也依然念念不忘的存在——他不想現在就戳破這種無傷大雅的美好幻想,有些東西交給時間證明就好。

這件事情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跟其他人說,畢竟感覺比較私人性質,雖然小遊應該不會特彆在意。但現在看來……唔,之後還是跟他們稍微提一下吧。

鬆田陣平不知道萩原研二在顧忌什麼,隻不過這點默契他不會沒有。但一句話氣勢洶洶說到一半被強行收回又很難受,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撇開視線不想再看見鹿島遊那張臉,乾脆就去瞪坐在他對麵的混蛋金毛,還連帶了他的藍眼睛幼馴染。

“你們兩個現在先彆幸災樂禍。”

鬆田陣平用不知道是在詛咒還是在許願的語氣,堅定地說道:“遲早會輪到你們。”

還用那種“走著瞧吧”的態度挑釁:“到時候再比比看誰的刑期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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