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結束(1 / 2)

毛利小五郎蹲在櫃子前琢磨了一會兒, 手指一指外套,抬起頭看向佐藤美和子:“這已經算是直接證據了吧?可以定罪了吧?”

佐藤美和子卻蹙了蹙眉,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她總覺得這個證據找得太輕鬆了,明顯到像是栽樁嫁禍。

田中真輝真的會這麼愚蠢地把行凶時穿的外套塞進自己的櫃子裡嗎?她很懷疑這點。

而越是懷疑, 就越是把她推向另一個答案。

鹿島遊也彎下腰, 雙手扶在膝蓋上, 視線在櫃子裡仔細尋找過,若有所思道:“好像沒有手套, 是怕手套裡留有指紋, 所以提前銷毀了嗎?”

工藤新一眼睛一亮。

對!就是這個意思!這堆衣服肯定是凶手塞進去的,但如果凶手真的是田中真輝的話,他都已經心大到把衣服藏在自己辦公室的櫃子裡了, 還有必要再多此一舉, 唯獨拿走手套銷毀嗎?

“還有,你們看這些褶皺痕跡……”

鹿島遊抬起一隻手, 隔空指了指被團成一團的外套:“很匆忙的感覺, 但如果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了今天,明明能有充足的時間把這些東西處理得更好吧?”

“這顯然像是被臨時塞進去的, 還因為時間緊迫,布置得特彆匆忙。”

聽到這裡,工藤新一都快要熱淚盈眶了——這才是正常的推理流程啊!鹿島姐姐雖然腦回路清奇,但在細節觀察方麵還是很可以的!

“所以,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鹿島遊收回指著外套的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這應該是田中真輝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想要陷害他的學生替他頂替這個罪名,才特意布置成這樣,營造他的學生想要栽贓嫁禍給他的假象吧?”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夠了!你對凶手是田中真輝這件事到底有多執著啊!寧願繞這樣一個彎去圓這個故事, 都不願意直接懷疑一下立原敏太郎嗎?!

毛利小五郎蹲在地上,也學著鹿島遊的樣子摸著下巴:“很合邏輯啊……小子,我看你很有成為偵探的天賦嘛!”

——你也給我閉嘴!

眼瞧著毛利小五郎跟鹿島遊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昂首闊步地在方向偏離的道路上越行越遠,宛如找到知己一樣就差當場勾肩搭背起來,還一個賽一個的自信。工藤新一深呼吸一口氣,不太能繃得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忽略田中真輝有更好的選擇不去做,偏偏要用這麼複雜還特彆吃力不討好的手段去陷害他的學生,還冒著暴露自己品德敗壞的風險的話,這個推測倒也勉強能算得上是自圓其說——但根本不能忽略這些如果。

事實就是,事情鬨大對田中真輝並沒有好處,立原敏太郎和穀川螢的矛盾歸根結底是由他造成的,倘若一直沒被發現不受重視到還好說,可一旦引起注意,就像拔出蘿卜帶出泥一樣,他那些醃臢的事情就再難被隱藏在不見天日的地底了。

田中真輝不至於蠢到這般作繭自縛。

更何況,哪怕沒有什麼直接性的證據證明,但在推理的過程中,至少不應該放棄各種可能性的存在。

工藤新一心好累,他忍不住說:“鹿島姐姐,有沒有一種可能,凶手其實就是立原敏太郎呢?”

鹿島遊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工藤新一:“……”

好在現場還是有靠譜的成年人存在的,至少佐藤美和子在思考斟酌過後,還是認可了他的發言:“其實,如果凶手是立原敏太郎的話,也不是不能解釋這一切吧?”

“立原敏太郎認為穀川螢竊取了自己的實驗成果,對她懷恨在心,便製定計劃謀殺了她。等她死後才發現自己對她有誤解,這股恨意便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田中真輝身上。也因此,哪怕時間緊迫,他也想儘力陷害他的導師,嫁禍他為凶手——這樣發展的話,邏輯上也說得通。”

因為提出假設的人是佐藤美和子,鹿島遊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反駁了。她順著佐藤的發言想了想,說:“但這個陷害手段真的很拙劣。”

佐藤美和子則回答:“或許是因為這是他臨時起意改變的主意,所以時間有限,來不及布置太多。”

“臨時起意麼……”

鹿島遊充分發揮自己平日裡閱讀理解劇本角色的才能,分析著立原敏太郎在「臨時起意」這一幕的情緒,以及未來很有可能會出現的故事走向。

她閉上眼睛,開始想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充滿了誤會與意外的案件,倒是很符合話劇劇本需要的戲劇性。而接下來的這一幕,在一輪輪的剝絲抽繭之後,就該輪到衝突爆發的高潮部分了。

“那麼,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件事情?”

她睜開眼睛,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三人,問他們:“在看到那封舉報信之前,立原敏太郎難道就不恨田中真輝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除了田中真輝,除了他的導師,誰還能逼迫他交出自己的研究成果,將其拱手讓人?

“而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話,他殺了穀川螢,卻沒有同時算計田中真輝——這又是為什麼?”

這不難推理,所以她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了:“因為他明年要畢業了,導師在這個時候出事會很麻煩。而他忍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選擇下手,除了一直以來的怨恨外,也許還是為了那一個保送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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