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前, 鄭書夏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和人玩兒電話play。
但她對麵的人是林與驍……
一碰到林與驍,仿佛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都會變的特彆順理成章,哪怕是這樣完全違背她前一十年道德尺度的, 突破底線的事情。
在他低沉悅耳的聲音線, 她仿佛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手指沒有了自己的靈魂, 全聽他的指揮。
甚至, 鄭書夏已經忘了一開始那個‘讓他開心好聽當年事兒’的初衷,完全沉醉在了無法控製的情欲漩渦裡。
她現在的目的是讓自己開心了。
在林與驍循循善誘的低沉聲音裡,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直至腳尖繃緊——
半晌, 才脫力似的放鬆下來,輕輕喘著氣。
“夏夏, 靠近屏幕一些。”林與驍哄著她:“把手指給我看。”
鄭書夏猶豫了下, 把指尖站著晶瑩的白嫩小手伸過去給他看,麵頰緋紅, 神色無辜。
他瞧見,滿意的笑了笑。
“躺著。”男人的聲音十分輕柔:“我唱歌給你聽。”
林與驍唱歌很好聽她是知道的, 但不輕易開嗓。
鄭書夏來了興致,連內心緩緩湧上來的羞恥感都化解了不少, 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伴隨著男人輕聲哼唱的民謠,她眼皮逐漸發沉, 闔上眼睛微笑道:“你唱歌好好聽。”
而且比起之前在ktv,他現在的聲音是刻意哄她的輕柔, 仿佛就在她的耳邊呢喃著唱,一雙手臂自後摟住她一樣讓人安心。
“夏夏。”林與驍說:“去洗洗再睡。”
“嗯……”鄭書夏軟綿綿的應聲,忍著困意下床, 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都有些軟。
她全程沒掛電話,一直和林與驍絮絮叨叨地說話。
等清理完回到床上也沒掛,他不讓她掛,說了句:“就這麼睡吧,我聽著你的聲音。”
鄭書夏忍不住笑:“睡覺聲有什麼好聽的。”
這人還怪粘人的。
“聽話。”林與驍簡略道:“等你睡著了我掛。”
“行吧……”鄭書夏也順從了他這點小要求,把手機放在枕邊,不過她也提出了她的要求:“繼續給我唱歌吧,搖籃曲也行。”
林與驍笑了聲,繼續唱歌給她聽。
她覺得比起剛剛那些羞恥的行為,此刻的夫妻情趣更讓人心動。
每個人在□□上的癖好都不同,林與驍在過程中雖然偶爾有些粗野,但並沒有什麼詭異的嗜好,相反比起他自己,他更在意女孩兒的體驗感。
林與驍總是更喜歡事後的溫存環節,他會抱著鄭書夏親很久,哄她,幫她清理然後抱她睡覺。
驟然的極端過後,身體難免陷入落寞的空虛感,而這種時候,女孩兒往往都是更需要彆人細心嗬護的。
他在這方麵做的一直很好,哪怕現在出差在外地,也會在電話裡安撫著她,讓鄭書夏感覺就像有人在身邊一樣。
即便一個人卷著被子縮在大床上睡覺,也不覺得空虛。
春節前的最後一次空戰演習結束後,一隊的人都氣喘籲籲的躺在草坪上。
“喂喂喂,這就累癱了,你們太沒用了吧?”季匪走過來撿著離得近的踢了兩腳,罵罵咧咧:“趕緊的都給我滾起來,輸掉的隊去洗降落傘的布包,弄乾淨後掛進傘庫裡,然後再去輪流抓鬮看誰值班!”
殲一的年假和大多數公務員差不多,都是從除夕到初六這幾天,初七上班。
但即便如此,每天也得需要兩個值班看守隊伍防止有突發事件發生的,兩兩一組七天十四個。
一隊今天分成兩個組對抗,每組十四人,輸了的正好可以組隊值班。
被季匪踢到兩個倒黴蛋正好是輸掉的隊伍,此刻淚流滿麵的聽命令站起來去乾活了。
鄭書夏這次是輸的那隊的,和大家一起抓了鬮後分到初三那天值班。
晚間的訓練結束後,唐子勵找到她,給她塞了一個紙盒子,笑眯眯道:“新年禮物。”
她微怔,眨了眨眼:“還有三天才是除夕呢。”
“……提前給不行嘛。”唐子勵委屈地皺了皺眉:“除夕我都回家了。”
因為家遠和元旦主動留守部隊的緣故,大隊特批讓他早走一天回家過年。
“聽說是隊長幫我求情的。”他撓頭,嘿嘿笑了笑:“隊長人真好。”
雖然林與驍當時給他這個承諾了,但真的信守承諾讓他提前回家時,這滋味還是不一樣。
鄭書夏聽他崇拜似的誇林與驍,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收下他的禮物笑了笑:“那謝謝你啦。”
“沒什麼,這都是我媽前幾天給我郵過來的,我們家鄉那邊的土特產。”唐子勵不好意思的撓頭:“你回去當零食吃吧。”
“嗯嗯。”她點頭。
春節七天假,需要從家屬樓拿回去的東西也不少,鄭書夏下訓後收拾了一下,然後開車回家送了一趟。
她猶豫了一下,想著明天早晨還有晨訓,起早趕回去的話怕來不及,於是放下行李箱就打算開車再回去。
可沒想到拿著車鑰匙下了樓,卻看見一到意外的人影。
“……宋凜哥?”鄭書夏優秀的視線瞄到了不遠處站在路燈下麵的人影,有些不敢置信的走過去。
因為眼前的男人不是平日裡光鮮無比的模樣,反而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酒氣,像是一個頹然的流浪漢。
可怎麼就莫名喝了這麼多酒了,還到了她家樓下來?這應該不是一個巧合吧?
“宋凜哥?你還好麼?”鄭書夏皺眉扶著他:“沒事吧?”
“……夏夏。”宋凜聽到她的聲音,本來混沌的眼眸有了一絲焦距,吃吃笑著:“我本來隻想著碰碰運氣,結果還真碰見你了。”
“宋凜哥,你來找我乾嘛喝酒啊?”鄭書夏討厭煙酒味,她忍著捂住鼻子的衝動,側頭看他:“有什麼事嗎?”
他不說話,又陷入了詭異的怔然之中——典型醉大發後眼睛都直了的狀態。
鄭書夏知道此刻追問也問不出來什麼,隻能等他清醒了自己說,可這寒冬臘月的,她也不能把宋凜扔在外麵不管吧?
京北每年到冬天最冷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少醉酒流浪漢被凍死在路邊的新聞。
她可不打算讓宋凜也上這種新聞頭條,無奈之下,鄭書夏隻能把人扶上了樓。
鄭書夏力氣比一般女生要大得多,把宋凜扶進自己家裡也沒費什麼力氣。
比較尷尬的就是她和林與驍的家是眾所周知的小,把人弄了進來都沒客房安置,看來隻有讓他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了。
畢竟如果讓宋凜留宿的話,那她今晚自然也不能回部隊,得睡在臥室裡。
鄭書夏這麼想著,正準備進去給他找個備用的被子蓋上,結果躺在沙發上的宋凜就出了聲:“水……”
喝醉了的人都容易渴,她聽見他這聲叫喚,忙去廚房給他倒水。
幾天沒人住的屋子當然沒有熱水,她拿了瓶礦泉水打開,蹲在沙發邊上喂他。
宋凜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差點嗆到,踉蹌過後就稍稍恢複了一點清醒。
“夏夏……”他看著她,喃喃道:“你幫了我。”
“說不上幫忙吧。”鄭書夏把水瓶放在茶幾上,起身去洗了條毛巾給他:“宋凜哥,你擦擦先休息吧。”
宋凜接過毛巾,怔怔的握著。
他顯然是醉的不輕,眼睛裡都一片血紅了。
“宋凜哥。”鄭書夏聞著這一屋子的酒氣,實在忍不住問:“你乾嘛喝這麼多酒啊?”
她最煩酒味兒,飛行員的準則也是堅決不允許讓自己變得這樣爛醉如泥,結果宋凜現在全部違反了。
他像是沒聽到鄭書夏的問題,又坐了一會兒,倏地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環視四周:“你結婚後就住這兒?”
看起來竟然很憤怒似的。
鄭書夏皺眉,不明所以:“你問這個乾什麼?”
“夏夏,林與驍這孫子肯定是故意的……”宋凜跌跌撞撞的轉過身,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他就是裝可憐,喜歡賣弄,他能住這種地方?”
“宋凜哥,你先放開我。”鄭書夏掰開他的手,下意識向後退:“你胡說八道什麼?”
然而男人的力氣本來就大,醉後更不會刻意去控製,見她掙紮就抓的更緊了,疼的女孩兒直皺眉。
“我沒有胡說!”宋凜激動地說:“夏夏,你根本不了解林與驍,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混蛋!”
酒精成為了催化劑,讓他把平日裡那些隱藏在心底找不到機會說的話,都借著這個勁兒發泄出來了。
“我沒有不了解他!我知道他是故意和我住這種房子的,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鄭書夏用儘力氣使勁兒推開他,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宋凜哥,我不知道你現在是醉還是清醒,但麻煩你說話注意一些!”
“我帶你上樓是把你當朋友,不想看你在下麵凍感冒了,不是聽你來編排我的丈夫的。”
‘朋友’和‘我的丈夫’,這兩個詞是多麼鮮明的親疏有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