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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熱[先婚] 玉寺人 11203 字 9個月前

雖然部隊裡的女性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但她還是習慣一個人洗澡。

這種完全開放能看清對方身體的大澡堂,她始終是不習慣,這也是她為什麼總是耗到很晚才來的緣故。

等洗完出來,又是九點多了。

從水房走出來,鄭書夏就被熱氣劈頭蓋臉的烹了一下。

大晚上,但天氣也沒有絲毫的涼爽跡象,照樣是宛若大蒸籠似的熱。

她其實很怕熱,這麼多年雖然把各種各樣的嬌氣鍛煉了不少,但還是沒忍住深吸一口氣,隻想趕緊走回宿舍。

但剛剛邁開腿,就被人自身後叫住了:“鄭書夏。”

這段時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總是低沉又慵懶的叫她‘21號’,這次倒是叫全名了。

鄭書夏有些意外的回頭,瞧見林與驍站在樹下的修長身影。

他一副休閒清爽的打扮,站在那裡……就好像在刻意等自己一樣。

這個念頭在腦中掠過,鄭書夏微驚,立刻甩掉這個想法。

“教官。”她輕聲回應,卻站在原地沒有走過去。

林與驍揮揮手,示意她過來。

鄭書夏自然是不能反抗教官的命令,隻好走了過去。

林與驍今天卻沒擺教官的架子,他邁開腿向前走,示意她跟上。

鄭書夏跟著,但心裡卻忍不住的有些著惱。

她此刻是短袖短褲的清涼打扮,手裡還拎著裝著洗漱用品的濕漉漉小筐——整個人都有種隨性的狼狽。

多少是有些‘衣冠不整’了,也不知道他要帶著自己去哪兒。

走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林與驍停下,所到的目的地是一處無人的涼亭。

殲一部隊很大,除了日常訓練所用的各種地盤,當然還建設了類似於‘公園’的建築,培育了不少綠植,給本來生冷的鋼鐵大隊裡增添了不少生機。

隻不過平日裡訓練都夠累了,也很少有人來逛。

林與驍停下腳步,開口問她:“肩膀疼不疼?”

鄭書夏一愣,下意識地搖頭:“不疼……沒什麼事。”

她沒想到他會注意到自己肩膀被踢了一腳,更沒想到他特意把她叫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隻是,林與驍永遠有更加出乎意料的行為。

他指了指涼亭裡的長凳,示意鄭書夏坐下。

等到女孩兒坐下後,從寬鬆的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管藥膏。

林與驍:“我幫你上藥。”

“什麼?”鄭書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幫你上藥。”林與驍又重複了一遍,而且生怕她不明白似的,好心解釋:“訓練結束,我不是教官,以哥哥的身份關心你一下沒什麼吧?”

……

沒什麼倒是沒什麼,但是林與驍要幫自己上藥,怎麼總感覺這麼奇怪呢。

鄭書夏耳朵有些熱,輕聲道:“我,我自己回去塗藥吧。”

她接受了這管藥膏,總不算拒絕了他作為‘哥哥’角度的關心。

“周莫踩的位置在肩胛骨,你能碰的到?”林與驍嗤笑一聲:“扯吧。”

周莫就是踩了女孩兒肩膀一腳的助教。

鄭書夏的搪塞借口被當麵戳穿,懊惱的直咬嘴唇。

隻是這樣,難免又會被調侃——

林與驍:“嘴唇都要咬破了吧?”

“……”

“人類的臂展有限,自己的手夠不到肩胛骨很正常,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著,他坐在了她旁邊,動手擰開藥膏。

“再說了,光把藥抹上有什麼用?這種跌打損傷,總得揉開。”林與驍望著她鵝黃色短袖外潔白的脖頸,手臂,聲音不自覺有些低:“在我麵前露肩膀,不會害羞吧?”

情況發展到目前這一步,看來是不得不讓他幫著自己上藥了。

鄭書夏硬著頭皮說:“不會。”

部隊裡總是離不開水下訓練,即便是飛行員,也要模擬失重環境。

鄭書夏常年處在一個男多女少的環境裡,有的時候身上衣服會濕透,穿著單薄……

雖然絕不至於走光露點什麼的,但她也習慣和異性之間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了。

同樣的,鄭書夏在軍校時也有關係很好的男性戰友,也經常會互相幫著上藥,所以,就把林與驍當成一個純粹的‘戰友’就好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她深呼吸一口氣,勉強放鬆自己繃緊的身體。

隻不過無論如何,還是有點心煩意亂。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書夏才難得沒有敏感的察覺到身後男人稍稍發沉的呼吸聲。

林與驍修長的手指拉下鄭書夏左側的衣袖,短袖寬鬆,很輕易的就順著女孩兒瘦津津的肩膀滑落下來。

瞬間,眼前的暗夜裡像是被潑了一層牛奶。

鄭書夏是標準的冷白皮,打小就白,五歲那年,還因為皮膚太白被江姝妍抱去了醫院——生怕寶貝女兒得了白血病之類的。

雖然鬨了個笑話,但也足夠證明女孩兒是多麼白。

夏天裡穿著短裙露出大片皮膚時,她總是人群裡最晃眼的那個,而且怎麼曬都曬不黑。

鄭書夏經過了幾年部隊和軍校的蹉跎,當然不會細致到還塗防曬,生活習慣早就粗糙不堪了。

隻是一身皮膚從來曬不黑,隻會越曬越紅,然後休息半晌,就又恢複本來的白皙清透,輕輕泛著粉紅。

這樣的天生麗質,造成的視覺衝擊力是極其震撼的。

林與驍修長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視線從一片柔膩的雪白轉移到那抹刺眼的淤青上。

鄭書夏肩上的傷是下午被踩的,淤青發深,已經泛著紫了。

就像精美無暇的綢緞染上一抹臟汙,刺眼的很。

林與驍黑眸微沉,一語不發的把藥膏擠在手上,然後輕輕塗抹開,印上鄭書夏肩膀上的那塊淤青。

他修長的大手緩緩地揉,力道溫柔中不失力度。

鄭書夏輕輕喘息,細長的手指不自覺攥緊衣服下擺。

雖然不摻半分曖昧,但如此細膩的皮肉摩挲,還是讓人會受不住的有些心猿意馬。

“怎麼?”林與驍自然注意到掌下的緊繃,微微挑眉:“疼麼?”

其實揉上之後他反倒放心了不少——鄭書夏身上的痕跡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如果隻是皮肉傷那就沒事。

他隻是擔心她肩膀瘦弱的那塊骨頭會被踩到,所以才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過來檢查的,但是還好,沒有傷到。

可女孩兒怎麼看起來很疼的樣子,呼吸都亂了?

“沒、沒什麼。”鄭書夏心虛不已,忙說:“哥哥,你快點吧。”

情急之下,都忘記了教官這個名諱,不小心叫哥哥了。

林與驍一頓,餘光瞄到鄭書夏通紅的耳尖。

就怎麼說呢,他本來是無比正人君子的,但誰瞧見她這副德行,怕是都會想入非非。

但是……光是想都會覺得自己在犯罪了。

瞧著鄭書夏低頭一眼也不看他的模樣,林與驍微微歎了口氣。

這丫頭是真能折騰人。

特彆乖,也特彆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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