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話……”鄭書夏被他逗笑,短促的笑了下卻還是失落,搖了搖頭:“不是,我知道他們是關心我。”
“爸爸媽媽大概是覺得這種事告訴我也沒有用,所以才乾脆什麼都不說,免得我煩心。”
“你什麼都知道。”林與驍放下筷子,笑了:“但還是會彆扭對不對?”
鄭書夏不說話了。
“正常,你和你哥兄妹情深,不忍心看他為了公司聯姻葬送幸福嘛……”林與驍頓了下:“可你幫不上忙,無論你多想以家人的身份參與進去幫忙,你都無能為力。”
鄭書夏覺得林與驍說的是對的,而且是一針見血的對。
但煩人就煩人在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顯得異常嘲諷。
忍不住的,就讓人想反駁。
“為什麼我幫不上忙?”鄭書夏抬眸,不躲不閃的回視著他:“我也姓鄭。”
換句話說,如果鄭家必須有一個子女去聯姻,那她也可以。
林與驍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笑容依舊不變:“夏夏,你不能。”
“我為什麼不能……”
“你為什麼不能,”林與驍打斷她,聲音稍稍沉了幾分,像是深秋梧桐葉落進泥裡的涼:“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鄭書夏整個人僵住。
“鄭其川有喜歡的人,你就沒有?可你連一句‘喜歡’都沒勇氣說,還想直接跨越一堆的現實阻礙去扛起聯姻的任務?彆搞笑了。”林與驍嗤笑:“你這一大早晨跑過來就是一時衝動,因為你根本還沒想好該和你哥說些什麼——那些沒用的套話?大可不必。”
“夏夏,你敢不敢承認,從你進門到現在將近一個小時,在你冷靜下來後,想和你哥對話的念頭就沒那麼強烈了?”
鄭書夏很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承認林與驍說的一切都對。
他就像是住在她腦子裡的蠱蟲,精準洞悉了她所有的衝動情緒。
自己在聽完鄭禹的話直接跑過來找鄭其川,確實是衝動。
她能說什麼呢?真的叫鄭其川不要去聯姻,自己也可以?那就顯得更衝動更幼稚了。
在意識到自己真的什麼都不能做之後,鄭書夏不免有些頹然。
仿佛無形的兔子耳朵都耷拉下去,整個人都喪喪的。
林與驍掃了眼她,拿過手機塞進她手裡:“再玩兒一局。”
鄭書夏悶悶道:“我不想玩兒了……”
她現在甚至不想留在這裡了,反正也不知道該和鄭其川說什麼,還不如暫且什麼都不說。
“最後一局,加點賭注。”林與驍側頭看她,眼睛裡有絲戲謔:“敢不敢玩兒?”
鄭書夏捏著手機的指尖緊了下,忍不住問:“加什麼?”
“這把輸了的人,需要無條件答應對方的一個要求,當然,犯法的事兒除外。”林與驍長眉微挑:“敢不敢啊?”
他背靠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散漫著,但那種挑釁感還是從每個細胞都洋溢出來了。
“敢。”鄭書夏咬了下唇:“為什麼不敢,這個遊戲我比較擅長。”
其實她心裡沒底,但在林與驍麵前,她不想時時刻刻總處於一種‘被動’的情緒裡。
玩就玩唄,他們的勝率就是五五開的,說不上誰贏誰輸呢。
但這最後一局,鄭書夏還是輸了。
許是剛才被林與驍的話撩撥到,就算她強迫自己全神貫注,到底也是心不在焉。
不專注是贏不了任何比拚的,哪怕是這麼弱智的一個小遊戲。
鄭書夏看著屏幕上倒下的小人,輸得心服口服。
她問:“你要我答應的一個要求,是現在就要兌現嗎?”
本以為林與驍會拿捏著以後再說,結果他‘嗯’了聲。
鄭書夏有些意外:“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身上有些傲氣。”林與驍淡淡道:“從今以後,彆被任何人當作一條理所當然使喚的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鄭書夏‘蹭’的站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你明白。”林與驍笑得懶散:“我說的夠清楚了。”
而且他還給鄭書夏留了顏麵,特意說了‘任何人’三個字。
可他們兩個人之間心知肚明,能讓她甘願放下自尊被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隻有一個。
鄭書夏精致的巴掌臉一陣紅一陣白,在原地定定的站了半晌,再無猶豫的轉身離開。
伴隨著大門‘砰’地一聲合上,臥室門才打開。
睡眼惺忪的鄭其川從裡麵走出,他看向客廳內,聲音還帶著未睡醒的黏糊:“……你這玩的什麼弱智遊戲?”
林與驍還在跳一跳,沒理他。
“剛有人來了麼?”鄭其川跑到冰箱那裡去找水,繼續問:“聽到開門聲了。”
“嗯。”林與驍隨口回了聲。
鄭其川:“誰啊?”
林與驍卻沒有繼續回應。
等到鄭其川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坐沙發上吃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
“喂。”他皺眉,手肘碰了下林與驍的肩:“怎麼了你?丟了魂兒似的。”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明明是自己啊。
“丟了魂兒?”林與驍微怔,然後點頭:“確實。”
鄭其川:“說什麼呢你!”
這貨是被奪舍了麼?
“沒什麼。”林與驍終於關掉跳一跳這個弱智小遊戲的投屏,有些自嘲的輕聲喃喃:“我太急了。”
分明是他刻意引導,但在聽到鄭書夏真的有自己去聯姻念頭的那一刻……他發現他還是太急了。
因為女孩兒這個時候如果想要強出頭聯姻,選擇怎麼也不會落到他的頭上,她可能會去找她喜歡的那個人。
所以,林與驍不得不卑劣一把,最後故意那麼說。
其實挺難看的。
畢竟你就算再怎麼優秀,光芒萬丈,也無法勉強一個女孩兒愛你。
最多……哄著她慢慢來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