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雙忙搖頭,脫口道:“顏鶴卿挺輕的。”
話一出口,燕驚雙便驚覺失言,這麼說,鎮國公會不會覺得自己嫌棄顏鶴卿身沒幾兩肉。
燕驚雙又趕忙補了一句:“顏鶴卿身子骨挺好的,是我平日習武,所以,他的重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但燕驚雙一說完,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寧墨父親跟前也提過自己總習武的事,那個時候,寧墨父親雖麵上不顯,但卻讓寧墨拐著彎的勸燕驚雙多讀書。
寧墨父親還是嫌她一個世家女,隻會舞刀弄劍,上不得台麵。
眼下月考還未至,燕驚雙讀的也是最差的黃字班,就不知鎮國公會如何看她。
燕驚雙垂眸,唇微抿,若是鎮國公也同寧墨父親一般,便是顏鶴卿再喜歡她,興許她也會對鎮國公府敬而遠之。
一個真正喜歡她的男子,是會處理好同家人跟她之間的關係和矛盾的。
以前燕驚雙被BUFF操控,能夠無腦地忍受寧老爺暗地裡的鄙夷,以及寧墨對家人聽之任之,完全不考慮她的想法的行為。
但換成真正的燕驚雙,她接受不了。
若是這個男子要讓她去忍受他家人對她的嫌棄,為了他的家人,要委屈她自己。
燕驚雙做不到,且也不認為這是真正的喜歡。
不過……
燕驚雙捏了捏衣角。
她是不是想得太長遠了,她還不一定會喜歡上顏鶴卿呢。
思緒一過,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燕驚雙忽然愣了愣。
心跳驟而怦然。
好在,鎮國公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注意,他言語似乎多了些許笑意。
“習武好啊,以後讓我們鶴卿也跟著你多練練,強身健體,還能防身。”
燕驚雙聞言一頓,心頭微鬆。
可意識到自己在鬆什麼,燕驚雙耳後又爬上了紅意。
之後,鎮國公又同燕驚雙閒話了幾句,問詢的都是燕驚雙的事,燕驚雙隻當鎮國公客氣,也都一一回答。
等到快臨近亥時時,燕驚雙才從顏鶴卿的院落離去。
可燕驚雙回到自己院落洗完澡後,才發現顏鶴卿的玉佩不小心掛在了她的腰佩之上,想來是方才抱著顏鶴卿的時候,勾纏住了。
玉佩珍貴,燕驚雙又趕忙換上衣裳,去往顏鶴卿的院落。
結果這一回,顏鶴卿的院落依舊沒落鎖。
燕驚雙看著晃悠悠的黑木院門,回憶起先前好似鎮國公看見她時過於驚訝,等醒神之時,便吩咐唯一一個下人去煮茶候客。
鎮國公果然是顏鶴卿的父親,都不記得鎖門。
燕驚雙悠悠然歎了口氣,忽然覺得顏夫人有些不容易。
她拿著玉佩,本是想去中堂直接交與鎮國公。
但她中堂沒亮燈,隻有臥室亮著燈,燕驚雙想了想,便朝著臥室走了過去。
隻她剛剛靠近,就聽見鎮國公語重心長的聲音。
“我眼下已知你愛慕之人是誰,可便是如此,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後背這傷,稍稍偏離半寸就會取你性命,為何不在紹興府好生靜養月餘,再行而歸?”
“你可知,你這傷若是落下什麼毛病,於你會終身受損。”
燕驚雙聞言渾然一震。
顏鶴卿…受傷了?
那…那他今日還喝了酒?還喝了那麼多?
燕驚雙忽然想起顏鶴卿剛喝酒之時,嘴唇有些發白,當時的她還以為顏鶴卿是覺得酒太涼了。
也就在這時,顏鶴卿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父親,一月不能見她,我做不到。”
燕驚雙握著玉佩的手頓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