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祖從千櫻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危險氣息。
不管這個在鑄劍山莊住了十幾年,給他獻了十幾年心頭血的丫頭為什麼突然會有如此實力。
但此時,他感受的到,她配的上做他的對手。
所以他這一掌並沒有留什麼餘地,直接用上了近十成的功力。
這一掌下去,哪怕是一流高手,也得半身不遂,一輩子都無法再練武。
甚至直接死了都有可能。
不過沈家老祖也不怕她死,他這一掌威力無比,可也留有一絲生機,有把握在她氣絕之前取出她全部的心頭血。
雖然沒有自願取血的質量好,但隻要量足夠多,完全可以彌補。
千櫻也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眯了眯眼,抬掌直接和沈家老祖硬剛。
站在一邊觀戰的沈悅峰終於露出放鬆的笑容,雖說這丫頭能打敗自己,很是邪門,但是江湖中也並非沒有短時間內提高內力數倍的邪功。
沈聽雪也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若是練了邪功,打敗他也並非不可能。
可老祖不同。
臻境和一流高手,看似隻差一個境界,實則天差地彆。
哪怕練了邪功的一流高手,也絕不是臻境高手的對手。
所以老祖隻需要存在,不必露麵,也能震得一眾江湖中人不敢拿鑄劍山莊怎麼樣。
他看的出來,老祖並沒有留情,這丫頭絕對不是對手。
輕鬆的同時,又有些擔心,也不知道老祖有沒有想到在她徹底氣絕之前,取出心頭血的問題,萬一一掌下去直接把人打死了,老祖的傷勢怎麼辦?
難道最後一次心頭血,還得嬌嬌親自來嗎?
罷了,就一次而已,身體雖然會虛弱一點,但也不是不能調理回來。
王乙珍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所以兩口子瞪大眼睛,等著看千櫻被自家老祖一掌拍死。
然而......
“砰”的一聲。
內力相撞的巨大響聲後,那個月白輕紗的身影依舊直直的立在原地。
黑袍老祖卻急速退後好幾步,隨即......
噗......
吐出一口血。
“.......”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
沈家老祖兜帽已散,露出已然開始斑白的亂發,以及臉上猶如樹皮般枯槁的皮膚。
“你.....是誰?”
沈家老祖咬著血問。
多少年了,他已經沒有嘗過敗的滋味。
更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卒打敗。
“都說了我是沈聽雪,被莊主和莊主夫人拉回來,替他們女兒受罪的替身。哦不對......”
“嚴格說來,沈聽雪是你們給親生女兒起的名字,與我無關,你們要問的是我的真名吧。
看在你們是我手下敗將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們好了。”
千櫻握著匕首,走到沈老祖麵前。
她身上明明沒有威壓,臉上也沒有半點殺氣,但沈家老祖莫名的覺得心慌。
作為頂級高手,是死都不可能後退一步的,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特彆是劍士,是決不能心生退意,否則將再難寸進一步。
所以沈家老祖直接祭出自己的寶劍,立在原地重新調動內力。
然而千櫻卻像是看不到一般,在對方一擊就要刺過來的時候,直接一個精神力攻擊,沈家老祖臉色一變,彙聚於手臂和寶劍上的內力頓時一滯。
千櫻上前直接奪了他手中的劍,將匕首扔在一邊,用沈家老祖隨著攜帶的寶劍刺破他的胸口。
劇痛中,年輕而淡漠的女聲響徹在耳邊,“段令音。”
“我的名字。”
“你取我十三年心頭血,如今,該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