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
雖然不知道蘇席在說什麼, 但他顯然看得出來,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動作,綿綿是不樂意的。
白衣琴師板起臉, 伸手想要拉開蘇席。
蘇席右手輕輕攔著阮喬, 左手鬆出來,用力扣住宋宋的手腕,語氣危險:“你想做什麼?”
宋宋猝不及防被他製住, 蘇席的手勁很大, 但他隻是皺眉忍著:“我倒想問, 你想做什麼?”
【彈幕】[黑紙描白畫]修羅場!!
【彈幕】[最後之作]放開那隻宋宋我來!
兩人之間氣氛奇怪,阮喬更是被蘇席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
就算是為了劇情和人設, 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她心裡帶著不確定的猜想,又怕自己自作多情,一時之間腦子亂作一團。
場麵安靜地近乎詭異。
宋宋手腕已經泛紅, 但他目光並不退卻, 定定看著蘇席。
“這邊, 走快點!”
官兵嚷嚷著押送著人走了過來,三四個官兵前後圍著,麵色嚴肅, 似乎押送的是什麼危險的凶犯一般, 然而實際上,隻是一位看上去略顯清瘦的男子。
如雪的長發慵懶的披在身側, 雖然是男子, 但肌膚竟比玉石還要白皙, 薄唇紅潤,麵冠如玉,狹長的眼眸帶著些懶散,仿佛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請問可是丞相府……?”
官兵上前,將目光從死死盯著的白發男子身上挪開,卻發現丞相府門口的場麵也異常詭異。
傳聞中喜怒無常,冷漠無情的雲王身著黑色錦衣,眼神帶著濃烈的殺意,如同一隻護崽的凶獸一般,將……阮丞相的女兒攬在懷中?
領頭的官兵咳嗽了一聲。
蘇席目光從宋宋身上移開,落在他身上。
一瞬間,官兵仿佛感覺自己被閻王給盯上了:“我要不然,待會再來?”
在雲王的強壓之下,他不自覺後退了幾步,但一想到身後那位祖宗,又強行鼓起勇氣,站穩了腳。
阮喬也看見了那白發男子,她伸手劈開蘇席抓著宋宋的手,從他懷裡掙紮了出來。
蘇席原本就隻是輕輕攬著她,並沒有抓的太緊,是帶著小心的觸碰。所以她沒有多費力氣就鑽了出來:“師兄?”
螢窗雪案站在稍遠處,一副看戲的模樣,若不是他手上的鐐銬,還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你們這是,提前演上了?”螢窗雪案微微挑眉。
【彈幕】[為探]雪懟!!!
【彈幕】[洋洋想吃糖]啊啊啊都是喜歡的人太開心遼!
【彈幕】[喵大人]白發太仙了吧啊啊啊啊啊阿偉又要死了!
阮喬也不知道蘇席在發什麼瘋,乾脆走到了螢窗雪案身旁。
她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的情況:“……也可以這麼說。”
兩人這交談的語氣,顯然是認識,且關係不淺。
來自人類的本能直覺讓蘇席和宋宋同時皺起了眉頭,轉身看著螢窗雪案,目光灼灼,仿若要將他看出個洞來。
螢窗雪案:“行啊師妹,最近相國寺的桃花真是開得挺盛。”
阮喬送了他一個白眼:“你有歲葉也不告訴我?”
她看了眼官兵:“怎麼,你也犯事了?”
官兵上前,趕緊解釋了幾句押送犯人過來的始末,交了鐐銬的鑰匙,這才急急忙忙走了。
阮喬:“他們很忙?”
螢窗雪案微微眯起眼,淡淡道:“大概是吧。”
轉過街角,那幾位官兵才鬆了口氣。
這位爺真是太難伺候了,脾氣又怪,嘴毒到不行,手裡整人的東西一套一套的,讓人猝不及防就被搞得懷疑人生。
好在聖旨一下,將祖宗送走了,他們在牢裡喝酒也能放心一點,不必再用各種手段試上半個時辰。
簡直是舉牢同慶的大喜事啊!
丞相府門口。
阮喬看了眼手上的鑰匙。
是師兄也好,多一個幫手,少一個敵人。
她正要替他開鎖,螢窗雪案卻自己抖了抖鐐銬。
哢噠,
手上腳上的鐵拷應聲而開。
她倒是忘了,之前螢窗雪案曾經鑽研過一個sp副本,裡麵全是各種各樣變-態到極致的鎖。他的職業是機械員,順到就利用副本的優勢,研究其開鎖技術來。
這也是阮喬送名片的時候,開玩笑說開鎖找他的原因。
那是她離開隔離區之前的事了,現在看來,師兄開鎖的技術越發精湛。
他還曾經製造出過三把萬-能-鑰-匙,自己留著一把金鑰匙,銀鑰匙送給了弧。
阮喬又想起木樂來,之前在淒厲鬼新娘的時候,看見過他使用銅鑰匙。
與其說這道具是從師兄手裡無意流傳出去的,阮喬更傾向於是他賣出去的。
畢竟螢窗雪案這樣難對付的人,想要從他身上拿走東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連九曲風濤,也不得不動用人海戰術。
打擊埋伏。
旁邊的家丁還在上貨,一共兩輛馬車,一輛運貨,一輛托人。
阮相收的禮不少,置辦一個寬敞的豪華馬車不是問題。
一路上的物件準備得差不多,幾人上了馬車,一同前往城外與聞晴他們會合。
馬車當中布置奢華,座凳上鋪著柔軟的動物皮毛,左右各一排,原本螢窗雪案上去之後自己霸占了一排,阮喬坐在對麵,而後麵上來的兩位都像吃了□□一般。
蘇席也罷了,原本就是脾氣奇怪的小孩子,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阮喬都不會驚訝,隻是沒想到一向溫柔的宋宋也會和他爭執不下。
最後……
螢窗雪案懶懶地看了眼對麵的兩個人,無視了兩人全程帶火,仿佛可以在他身上燒穿一個洞的眼神。
然後轉頭靠近阮喬耳邊,悄聲問:“精分豬還沒得手吧?要不然怎麼還有這個傻白甜的機會。”
阮喬:“……”
她不是很想說話。
但蘇席顯然很想說話:“姓周的,離遠點。”
螢窗雪案在副本裡的身份叫周案,是一名醫術精湛的禦醫,但由於某次給宮中貴人看病的時候出了差錯,被關入了牢中。
蕭珩或許是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位可用,與其讓他秋後丟了腦袋,不如也去北方湊個人頭。
這才下旨,把人給阮喬送了過來。
螢窗雪案看了眼蘇席,又看了看阮喬。
他倒是明白了,阮喬這顆白菜是栽在這精分豬身上了,可眼下兩人不知鬨了什麼矛盾,明明互相關心著對方,卻又強迫自己遠離。
遮遮掩掩,眼神躲閃的,這樣的阮喬他以前可從沒見過。
果然戀愛令人降智。
隻是可惜了宋宋,注定了是個炮灰。
他看向宋宋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同情。
宋宋:……
不要以為你用友善的目光看著我,我就可以容忍你坐在綿綿旁邊。
如果不是旁邊這個奇怪的人,他完全可以好好照顧綿綿的。
在宋宋眼裡,蘇席已經打上了反派大魔王的標簽。
馬車平穩,速度又快,很快出了城外。
聞晴帶著佩劍,氣質清冷出塵,即便站在路邊,也吸引著路人的目光。木樂遠遠看見阮府的馬車,就興奮地直揮手,等馬車停下來,便迫不及待地掀開布簾,浮雲錦靴往上一踩,就要上車。
但他流暢的動作在看見馬車裡的情況的時候,猛然一頓。
蘇席!
大魔王!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木樂轉身想逃,馬車裡卻傳來一聲冷笑:“你跑啊。”
他腳下一頓,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好看的眼瞳轉了轉,落在螢窗雪案身上:“早,早啊。”
阮喬:“認識?”
螢窗雪案的聲音危險起來:“當然了,你把我的道具箱整個扒走之後,化成灰我也記得你。”
木樂尷尬笑了幾聲,悄悄往後退了幾步:“那真是我的榮幸,我先走了,不打擾——”
話音剛落,一股大力就把他揣進了馬車裡,正好俊臉朝地,狼狽地倒在幾人中間。
聞晴上了馬車,拍了拍手:“彆廢話,先趕路。”
每耽擱一個時辰,任務目標就多一分危險。
季深在前麵的亭子裡等他們,他一身戎裝,器宇不凡,騎著血色寶馬,見馬車來了,並不上車,隻是駕馬跟著一同出行。
阮喬見他獨自一人而來,馬上也未帶其他的物件,顯然是都放在了儲物空間裡。但他敢一個人單槍匹馬而來,作風的確是雷厲風行。
夜雨和另外兩個家丁在後麵的馬車上,還有兩個家丁負責趕車,見人都上去了,便放下馬車簾子,駕馭著駿馬往城外行去。
眼看阮家的馬車消失在城門前,另一輛小馬車很快也跟了上去。
【彈幕】[壓脈帶]這一腳是親姐了
【彈幕】[芫璋冰]哈哈哈哈這次有趣了
【彈幕】[棲]這一車的人太可愛了叭!!!
馬車裡一排三個人也能坐下,並不顯得擠。
木樂打死也不願意和螢窗雪案坐在一起,兩相比較,他寧願和蘇席大魔王坐在一起。
原本他想坐在宋宋旁邊,但顯然宋宋對這位也沒有多少好感,木樂上來了,正好讓他坐在中間隔開蘇席。
木樂的座位要求慘遭拒絕,隻能垂頭喪氣坐在中間,他看一眼蘇席,又低頭歎口氣,再抬頭,再歎口氣。
愁容滿麵。
蘇席:“閉嘴。”
木樂禁了聲,卻又覺得有點憋屈,哼了一聲:“你看看你的人緣,這一車的人有誰喜歡你?你還不反省一下自己。”
蘇席看了眼阮喬,漆黑的眼眸看不清情緒。
難得嘴癢還沒被揍,木樂越發得意起來,尤其是在確定螢窗雪案不會當場再把他解剖了之後,更像封印解除了一樣,一路上嘰嘰喳喳的。
有了他,路上倒也不悶。
阮喬沒想到的是,木樂和師兄不僅認識,還有一段相殺的經曆。木樂當時有一個十分強大的道具,可以從玩家身上隨機偷取一個道具。
按理來說,螢窗雪案一身寶貝,偷到什麼都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