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死。
宋遠雖然不記得他和這個醫生有什麼交集，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幫他，他眼眶瞬間就紅了，他下意識朝少年的背影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叫住少年，但最終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他叫住他的話，死的就會是他。
他不想死。
宋遠死死咬住下唇，最終還是低了頭。
鬱謹言見宋遠沒有拆穿他，反而狠狠鬆了口氣，他不再關注宋遠的情況，不緊不慢的朝著最前麵走去。
因為鬱謹言注意力全放在了宋遠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林知遇正看著他，深邃的眼底帶著一絲懷疑和探究。
大概就算是注意到了，鬱謹言此刻也無暇顧及了。
從他走出來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因為其他醫生的讓路，鬱謹言很快就到了最前麵，也看到了站在前麵的院長。
院長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但在鬱謹言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時，視線直接就怔住了，瞳孔甚至是放大了些許。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少年，眉目精致如畫，肌膚白皙到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映在眼下形成漂亮的光影，美的驚心動魄。
他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無一處不透露著美感，連周身的氣質都清冷乾淨，不染一絲塵埃。
就恍若踏月而來的謫仙，讓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
聲音在這一刻消失，時間也仿佛定格。
院長從未覺得有人是完美的，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缺陷，而此刻他卻不這麼認為。
哪怕他看不見少年的臉，他也似乎能腦補出少年那張昳麗絕豔的臉。
他好像找到最漂亮的藝術品了。
院長興奮的渾身血液就快要沸騰起來了，興奮的他想立刻將少年做成最漂亮的收藏品。
但他不能嚇著少年。
恐懼肯定會影響收藏品的漂亮程度的，他想要將少年以最完美的姿態保留下來。
那將會是他最滿意的收藏品。
院長斂眸掩下眼底的興奮與侵略，最終朝鬱謹言露出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
“一會兒去我辦公室一趟。”
鬱謹言對視線感知十分的強烈，哪怕院長收斂的再快，他還是感受到院長那危險的視線了。
他渾身汗毛直立，背脊也止不住的發冷，就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上了一樣。
但他卻隻能僵硬的點了點頭，乖乖的回答道。
“好的，院長。”
院長講話結束了，大廳不少醫生都有些不明所以，完全不明白今天這集合的意義在哪裡，不過也沒人敢質疑院長的決定。
眾人見院長離開，也紛紛散去，準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鬱謹言本不想立刻去院長辦公室，但在看見最後麵的林知遇在看他這個方向時，他頓時頭皮發麻，立刻跟著院長一起離開了。
鬱謹言跟的並不算近，但凡再遠一點，大概都看不到院長的身影了。
他邊走邊看著院長的背影沉思，他沒有錯過院長點名時其他醫生的反應，也沒有錯過宋遠那恐懼的反應。
那是即將麵對某種恐怖的事情的反應。
被院長點名，恐怕將會麵臨死亡。
但鬱謹言根本沒得選，暴露身份也同樣會死，他隻能跟著院長去他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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