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栗子蛋糕。
舒藍打算,如果陸衍之回答她“不喜歡”,或者回答時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就按照唐繪心教育她的那樣,跟陸衍之分手。
然而現實是,猶豫的人卻是舒藍自己。
“……”
舒藍話沒說完,主動沉默了下來。她連唯一這句開口向陸衍之詢問心意的話,都沒勇氣說完。
“我有什麼?”陸衍之挑眼瞥了眼不遠處躲著聽牆角的學生,手上漫不經心揉著舒藍的指節,“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舒藍上齒壓了下下唇,目光落在兩人交疊的雙手,皺眉呼出口氣。
溫暖的大手緩和了她凍結的血液,讓她生出了些不切實際的期望來。
陸衍之把手機重新放回她的掌心,一根根掰著她的手指,讓她握緊。
“拿好,彆跟我鬨。”
他哪能看不出舒藍心情不好,隻是看他願不願意哄著罷了。
決定權一直在他手上。
舒藍低頭看著手裡的手機,沒再鬆開把它退回。
頭頂發絲不期然被撥了撥,陸衍之揉著她的腦袋,放緩了語調,“乖一點。”
被撫慰的感覺像是有著奇怪的魔法,讓舒藍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
“嗯。”
她輕聲答應。
與陸衍之分彆後,舒藍將手機放入大衣口袋,雙手插兜往回走。她鼻尖耳朵尖都被走廊外吹來的寒風凍得通紅,被捂過的手卻泛著熱意。
回去的一路上,同學們對她行使著熱烈的注目禮,每雙看著她的眼睛裡都寫滿窺探到隱秘的興奮和不可置信的豔羨。
一片雪花飄落到舒藍臉頰,冷冰冰地黏在皮膚又立即融化。雪水順著麵頰滴下,留下沁冷的痕跡。
舒藍微微張大眼,如夢初醒。
春天的雪慢慢在校園草木上越積越厚,在這個即將萬物回春的季節,將世界變成白色一片,晃眼得讓眼睛難受。
忽然就有些自責。
她真是太沒用了……
舒藍收回目光,無視掉所有盯著她的目光與竊竊私語,加快步子回了教室。
……
往後的日子與從前沒什麼變化,除了課業更緊了,來向她討好打探的同學變多了之外,舒藍仍舊過著上課做題的枯燥生活。
以前在班裡,總有人喜歡支使舒藍乾雜活,或者做些偷偷藏她作業本,在椅子上灑水這種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現在也沒人敢這麼對她了。
很多人都看到那天陸衍之來找舒藍,對舒藍的親密動作。
不管舒藍用了什麼手段,至少現在陸衍之對她應該還是挺有興趣的。
萬一舒藍一個哭唧唧跑到陸大佬麵前告狀,欺負她的人可不是要倒黴?
說不定啊。
所以還是老實點吧。
春光稍縱即逝,地區複賽過後,天氣已然暖了。
競賽班裡普通家庭的特招生多,平常和舒藍的話題也更多一些,因此他們向她打聽消息時,也更直白。
“舒藍,你居然和陸衍之交往了那麼久……不過他畢業了之後,你們打算怎麼辦?”這種算是比較溫和的。
“舒藍,好好抓住這次改變階層的機會,抱好大佬大腿~”有人陰陽怪氣地酸。
“舒藍,你知道陸衍之身邊其他男生的聯係方式嗎?他肯定還有朋友單著吧!”更有甚者,直接想借她勾搭陸衍之圈子裡的男生。
每次這樣圍住舒藍的人一多,就會被唐繪心借口討論做題趕走。
唐繪心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像那種,好心勸朋友分手朋友不聽勸反倒來嫌她多管閒事的倒黴貨,裡外不是人,自己還隻能乾著急。
好在現在,她家那個單純的舒藍似乎終於清醒了些。
競賽課課間休息,唐繪心把舒藍拖到一樓布告欄前,指著表彰欄裡的一張照片跟舒藍講解。
“看到沒看到沒?中間那個女生就是池靜,舞蹈冠軍,這次去歐洲彙演的代表。這樣的女神,姓陸的也說甩就甩,你確定你能比得過她?”
舒藍看著照片中的女生,穿著漂亮的演出服,身段窈窕,氣質古典,透著溫柔自信的高雅神采,一如她見過的不少富家女孩。比如說林若。
唐繪心還在孜孜不倦地教育舒藍,“他們分手那次我正好看到了,你能相信池靜這種人會因為小情小愛的事哭?……狗男生不是個東西……”
舒藍斂下眼睫,沒發表意見。
……
地區賽決賽的日期正好和期末考試周相撞,所有參賽學生忙得焦頭爛額,卻在此時從輔導教練的口中得知一個消息,參賽名單要做出變動,要多加塞一個人。
加塞一個人?都決賽了還能有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