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聚會去了大半個班的人,第二天到學校,大家都自然的聊起了聚會。
時魚的桌邊圍了一圈的同學,一開始聊昨天那分量味道都足的飯菜,聊著聊著,話題又偏到了學校裡發生的事,不過大家也都不在意就是了。
時魚大多數的時候隻是傾聽,享受這額外的學生時代,印象中他曾經似乎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經常能聽到這樣的碎談,當然那群人並不是圍著他,而是圍著他身邊的人,他也隻是聽。
不過那些人的眉眼,包括坐在他身邊他應該無比熟悉的人他都記不起來了。
“時魚!”
“嗯?”他們的話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轉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天怎麼隻看到你叔,沒看到你嬸子和他孩子啊?”
不知怎麼,去吃了一次,他的同學似乎都對陳建民很感興趣。
“我叔他沒結婚,平時就我和他住。”
“啊?”發問的同學也愣了一下,才剛開學沒幾周,他隻知道時魚家在農村,“那你爸媽?”
“我爸媽都出去了,”他爸媽的事情還真不是一兩句能解釋清楚的,就連原主知道的都不多,“行了,我叔對我多好你們昨天沒見著嘛?再給我對爸媽我也不換。”
那同學也是生怕戳了時魚什麼傷心事,看時魚不在意的把這件事揭過去了,也鬆了口氣,繼續聊起了昨天那聚會。
一說到吃的,場麵一下子就熱鬨起來。
這會兒,還沒上課,他們也才高一,大家找到時間都想放鬆地聊會天。
一個後到的同學,看他們這熱鬨,也想湊過來,結果圍的人有點多了,不小心蹭掉了坐在前兩排的趙禮的書。
一聲極重的拖拉椅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趙禮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書,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教室。
突然冷下來的場麵也讓圍了一圈的人麵麵相覷,有些尷尬地接不上剛剛聊到的地方了,頗有些不是滋味地都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時魚看著周圍瞬間空出來的一圈,頗有些無奈地望門口的地方望了一眼。
一直到快上課的時候,趙禮才抱著一疊書走進教室。
“我們來看一下昨天布置的幾道題,先來看這道集合......”
已經丟掉了好幾年的數學,總算是通過這幾個月慢慢撿起來了,然後就漸漸地聽不進去課,開始想他叔了。
“時魚同學,你來做一下這道題。”
時魚覺得他隻發了一會兒呆,黑板上的題已經刷刷得過了好幾道了。
說起來,學校裡的老師同學都挺喜歡時魚的,除了這數學老師,似乎第一眼就看出了他掩藏在皮囊下那份騷動的靈魂,總是在課堂上給予他不必要的關照。
連趙禮都屈尊把頭扭過來看向他了,這種時候,是男人就不能認輸啊。
時魚抬頭看了眼黑板上的題目,隻畫了個二次函數的圖像,條件,題設一個都沒標出來,大概在他出神的時候都從耳邊漏過去了。
“不好意思老師,這道題目我不會。”
“不懂就好好聽課,”已經人至中年的老師還傲嬌地從鼻腔裡抖出一個哼,“趙禮同學,你來做下這道題。”
·
“時魚,你得罪劉黑炭了?”
劉黑炭是有人私下裡給劉老師取得外號,劉老師膚色本來就黑,還常年黑著一張臉。
“沒有的事,就是上課發呆被老師提醒了。”
劉老師隻是嚴厲,倒不至於偏心的厲害,反而是趙禮一直那態度搞得時魚心煩,沒有願意被一個人一直惦記著,還是不想著你好的惦記。
“那你可得小心了,我哥以前也上他的課,看小人書被他抓住了一次,他整整盯了我哥一學期。”
“知道了。”時魚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想到他和陳建民說好了要一起回家,趕緊往他店裡走。
接下來的幾天時魚就隻是上學,一下課就往陳建民店裡鑽,好幾次柳豐登都逮不住他人。
“哎,時魚,你這幾天都忙什麼呢?我都找不到你。”柳豐登尋了個中午,終於攔住了正要走出教室的時魚。
“怎麼,真的要好好學習呢?”柳豐登看了一眼中午還抱著語文書的時魚,“行了,彆刻苦了,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下午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