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玉棠就慌亂了。
“阿景,你彆哭,我錯了, 我不該惹你生氣的,對不起, 對不起……”玉棠一個勁地道歉, 伸手拚命擦掉祁景的眼淚。
“玉棠, 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 我隻是擔心你,你告訴我,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祁景凝視著他, 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可玉棠得表情並沒有多大的異常的變化, 他說, 是因為柳芊芊的話,讓他慌亂了,讓他不自信。
確定玉棠不像是恢複記憶的樣子,祁景暗暗鬆了口氣,卻也歎息,這記憶總有恢複的那一日。
“我不想去看心理醫生, 不去看,好不好?”玉棠執著著不願意去, 為了讓他妥協,還把他往床上帶,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祁景想規勸的話, 在看到他這般激烈排斥的模樣時,還是咽了回去,罷了,等他冷靜下來,再勸一勸吧,這心理醫生,是必須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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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第二天就讓人去找了柳芊芊,他要問清楚柳芊芊到底還和玉棠說了什麼,可是,連接幾天下來,柳芊芊仿佛失蹤了一般,根本尋不到她的蹤跡。
前段時間的戰亂,在平息了一段時間後,又肆起,打到平洲,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祁景已經轉移了大部分的產業,要帶玉棠離開陵城,出平洲,去相對比較穩定的青洲生活,卻偏偏卡在了一個重要的地方。
陵城一麵是山,三麵環水,要出陵城,需要走水路坐渡輪,而水路一直以來都是百家的地盤。
祁景幾次要離開,都因為各種意外和原因被攔下了。
幾次後,祁景終於知道,他是被百川給針對了。
雖說上次他去參加了百川的生日宴,可也正是從那次後,他與百川的關係漸漸針鋒相對起來。
祁景在得知百川對玉棠的心思,那天還打算強迫玉棠後,就暗暗打壓百川。
“阿景,今天還是沒辦法離開嗎?”玉棠握著祁景的手,擔憂地問。
梨園早已經關閉,玉棠也從梨園辭工了,近日待在家裡,收拾了行李,隨時準備和祁景一起離開。
祁景微微一笑,“嗯,不過你不要擔心,你相公我會想到辦法的。”
玉棠心疼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雖然祁景在他麵前總是輕鬆的模樣,可他知道,這幾日祁景都在為這件事情忙碌著。
玉棠心疼,也惱怒自己沒能力,幫不上祁景的忙。
玉棠抿唇,他真的幫不上阿景的忙嗎?
忽的,他想起了曾經柳芊芊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她有才能,有人脈,若和祁景結婚,能幫上祁景的忙,而他,一個男戲子,除了給祁景拖後腿,招黑外,沒有其他用處,這樣沒用的人遲早會被拋棄的。
玉棠的手緊了緊。
不,他要幫阿景,他是有用的,他不要被阿景拋棄。
百川,他記得那個人,那次宴會……
他隱約能猜到,祁景和那人關係不好是因為他。
想到那個曾經調戲他的人,玉棠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卻沒有糾結,他的心很堅定,他要幫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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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酒樓,是玉棠約了百川見麵的地方。
玉棠沒想到百川會同意與他見麵。
門被緩緩推開,玉棠剛踏進去,就感受到灼熱目光的打量,心下微微一緊,抬頭,剛好對上中年男人放肆,露骨的目光。
“玉棠來了,坐,愣在門口做什麼?”百川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那位置太近了,玉棠選了另外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坐下來,他明顯感覺到百川的臉色沉了沉,卻也沒有發作和強求。
玉棠暗暗鬆了口氣。
“玉棠啊,自從上次宴會一彆,我們許久沒見了,百某對你甚為想念啊。”他加重了“想念”兩個字,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衣袖下,玉棠的手微微一緊,他道:“百先生,玉棠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百川挑眉,含著笑,“哦”了一聲,“玉棠是遇到什麼困難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畢竟我那麼喜歡你。”
這露骨的話,讓玉棠越來越不適,他甚至想轉身逃離,可不行,他要幫上阿景的忙。
玉棠斟酌了用詞,將他和祁景要坐輪渡離開的事情說了。
“……希望百先生能行個方便,玉棠定會銘記在心,感激不儘。”說著,玉棠起身,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百川眼底算計的精光越來越甚,他放肆打量著玉棠,目光漸漸火熱。
他道:“玉棠啊,你應該知道我是商人,商人可不在乎什麼感激,我們隻重利益,百某自然是可以給你和祁景行一個方便,就是不知道玉棠能給我什麼回報?”
玉棠並不意外百川會提條件。
他問:“百先生要什麼回報。”
百川忽的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覺得玉棠明知故問般。
百川起身,一步步靠近玉棠,語氣油膩:“玉棠啊,我就跟你直說了吧,隻要你陪我一晚,我明天立刻讓人放行,怎麼樣。”
說著,百川搓著手一把想要攬過玉棠纖細的腰肢。
玉棠連忙躲開,警惕看著他,雙拳握緊,忍著沒有發怒離開,堅定道:“百先生,請不要開玩笑,玉棠和祁景已成婚,我絕對不會做背叛祁景的事情。”
百川瞧著落空的手,眸色沉了沉,嗤了一聲,“背叛?這怎麼能叫背叛,你這是在幫祁景啊,他肯定會因為有你這麼一個賢惠的夫人能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