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冬青僵直著脖子,慢慢轉頭。
白傑盤腿坐在她身後,手往下環在了她腰間。
他臉上掛著的還是與從前一般的笑容,如果不無視他頂在陳冬青腰間的離子槍的話。
“你,這是在做什麼?”
陳冬青的笑容很僵硬。
“乖乖聽話,不好麼?”白傑道,“為什麼非要和我作對?”
腰間硬物,叫陳冬青有些害怕,卻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她再清楚不過,白傑現在還不會殺她。
他也殺不了她。
“我可以容忍你監視我,也可以容忍你背著我偷偷做下的那一切,但是你為什麼,就非得要我的命?”
“嗯?”
白傑的聲音依然是溫和的,他手裡的槍,也仍然是冰冷的。
“那就先問問你自己,你究竟是誰。”
陳冬青站起身,抓住他的槍口,沒有回避他的眼睛。
倒是白傑率先將頭彆開:
“隻是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麼?”
“這就是你們全都排斥我的借口?”
白傑和誰都不同。他既不是人類,也不是異種。
他,什麼都不是。
所以無論在哪裡,都會被排斥。
從白夫人對他的態度,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一點。
陳冬青將槍口慢慢掰開,道:“你心裡,不比我更清楚?”
白傑想要做的事情,不是扶持異種毀滅人類,更不是助人類重現輝煌。
他想要做的,是毀掉兩個文明,然後,建立屬於他自己的文明。
“你真是...”白傑大笑,“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聰明會死的很快?”
陳冬青之所以知道白傑的真正意圖,是在前一刻。
白傑告訴自己,他殺掉了一個同為掠奪屬性的異種。
若她猜得不錯,那異種,便是白傑養在異種之中的肥羊。
先養大,再殺掉,將它身上的異能占據給自己使用,還能不引起其他異種的疑心。
由此可見,白傑對異種,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忠心耿耿。
“其實我們何必互相殘殺。”白傑將離子槍插回腰間,卻用手掐住了陳冬青的頸脖。
“你這樣聰明,我還舍不得。
你若是願意和我一起,我們共建另一個社會,又有什麼不好?
落後的,都該被摒棄,你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不。”陳冬青拒絕了他的提議,“我會覺得惡心。”
白傑掐在陳冬青脖子上的手陡然變緊。
他的手上有倒刺,割得陳冬青鮮血直流。
因為疼痛,她微微有些顫抖。
“何必呢?惹怒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白傑的手緩緩滑落,擱在陳冬青腰間。尖銳的東西頂在陳冬青背後,隨時能將她刺穿。
陳冬青知道,那是白傑的手。屬於異種的手。
他能切換他自己的形態。隨時變成人類或者異種。
她毫不懷疑,要是自己被這隻手戳穿,會有什麼結局。
陳冬青轉過身,背對白傑,緩緩脫下了自己的外衣。
“你想通了就好……”
白傑話音未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