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青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快要被人翻了個遍。
她手執輿圖,看著上頭紅黃標線深深歎了口氣。
江遠要打仙界,已經提上了日程,並且在他養傷的時候,他發現了另一種修魔之道。
這就是涼珀遇見的先機:
江遠將顛覆整個四界的運作秩序。
“我打算直接對上仙界,繞過人界。”江遠一邊給他煲的湯再添一把火,一邊對陳冬青說話,“你可以放心,我大約不會波及無辜。”
話雖這樣說,可真正打起來了,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陳冬青擱下輿圖,抿唇搖了搖頭:“戰爭又豈會不死人?”
他和涼珀兩個人,無異於兩個人形核彈,一旦觸碰,定要炸他個天昏地暗。
他們兩個打架,是無差彆攻擊,根本收不住勢。
要是有人敢上前阻擋,絕對會是送死中的送死,炮灰裡的炮灰。
陳冬青心裡忽然靈感一現,一個大膽的計劃衝上心頭。
她也未必不能阻止這個世界的發展。
隻要膽子大,係統會爆炸,隻要心思廣,世界也瘋狂。
反正她留下也是死,上前也可能死,那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一線生機?
總而言之,就是不要讓這狗屁係統得逞就對了。
“在想什麼?”
江遠將瓦罐擱在陳冬青麵前,笑道:“聽你這幾日嗓子有些啞,給你燉了雪梨湯,嘗嘗看味道好不好。”
陳冬青心中泛起一抹感動。
江遠看上去跳脫,心思卻極其細膩,且對人很是關心。魔宮中的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善意。
儘管在他生氣的時候,對旁人很不友好,但對自己人,他實在是無可挑剔。
拿起湯勺,陳冬青抿了一口湯,心中讚歎:就算是江遠不去做魔聖,在人間當一個廚子,也絕對不會埋名。
舌尖上的甜味,讓陳冬青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魔聖大人天天洗手為我作羹湯,還不知要怎麼排擠我。”
“與他們何乾?”江遠揚眉,“難得我找到一株好苗子,好菜精,還不準我養肥點?”
陳冬青口裡的梨子忽然就不甜了。
合著,這是拿她當豬養了?養肥了,好宰了?
慢慢將自己口中的東西咽下去,陳冬青執帕擦了擦嘴,又道:“你真打算就這樣莽夫一般追上天庭?”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江遠倒好,臨時讓人打造好武器,直接就打算趕著眾人上天,一句商量也無。
“難道天界與魔界的戰爭,真需要他們拚命?”江遠扯唇笑,“還不是我和涼珀說了算?”
隻要他和涼珀分出勝負,決出生死,剩下的戰鬥,就沒了懸念。
不過,陳冬青覺得他們多半會兩敗俱傷。有自己這個不省事的家夥在,他們兩個誰贏都很難。
而且運道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清。
不過江遠似乎對自己有信心的很。
一來,涼珀才損了一半修為,二來,他找到了新的修煉方式,叫他的功力一日千裡。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輸給涼珀才對。
而在涼珀的預言之中,他也確實贏了,而且贏得很順利。
“是啊,這個世界都是由你們兩個說了算。”陳冬青苦笑,明白江遠聽不懂她的深意。
在係統設置之中,這整個世界,都是為了他們二人而存在的。
若他們兩人死去,那這個世界也沒了意義。
這樣想起來,對其他人還真是不大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