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隨著太陽的落下,愈發細弱。
“嗯。”
“冬青,我很高興認識你。”
“嗯。”
儘力握住陳冬青的手,夏瑾道:“我的書房裡有很多東西,等我們回去後,你替我收拾好吧。”
夏瑾的五官已經衰竭的很厲害。他熬不過今了。
他們坐在掛著藍色似孔雀羽的許願掛件的樹下,望著遠方的大海。
夏瑾穿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大衣,戴著厚重的白色口罩,靠在陳冬青肩頭,微弱著呼吸。
夕陽西下,蔚藍色的大海像是浸透在紅酒之中,雪白的房子鱗次櫛比,彩色氣球懸在半空,像極了童話世界。
夏瑾最後的半個月,便是和陳冬青一起,在琴海度過。
“好。”
“去琴海吧。”夏瑾抱著她,“我想去那裡很久了。”
從前夏瑾在她耳邊時常念叨,她總沒時間。現在,她想她錯了,她可以用最後的時間,來彌補這一牽
他們好像還沒有正兒八經的遠行過。
“夏瑾。”陳冬青慢慢道,“我帶你離開這裡,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他們原本定下的軌跡,一夕之間,全成了泡影。
陳冬青當然也明白他的是對的。她隻是不能接受,這一切都來的這樣突然。
甚至現在,他還能死得更慢一些。
在故障的那一瞬,就已經預示了他的死亡。
夏瑾隻得安慰她:“你知道的,就算我不這樣做,在場的人也一個都跑不掉。我沒有選擇,我隻能這樣做。”
陳冬青抿唇,仍舊是哭。
“彆哭。”夏瑾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淚,“你一哭,我五臟六腑就又疼了。你知道的,這次是真的疼。”
現在的夏瑾,脆弱的就像是個瓷娃娃,隨時會破碎。
她很想痛揍夏瑾一頓,但她不敢。
陳冬青的眼淚決堤了。
“我知道啊。”夏瑾笑,抱著陳冬青更緊了些,“冬青,我快要死了。”
其他研究人員將他送進醫院,接著陳冬青便得到了消息,趕來了。
他本人,也因為承受了大量輻當場昏了過去。
夏瑾不顧眾人阻攔,強行關閉機器,並且切斷了兩種物質的鏈式反應。
然而機器發生了故障,測算過程中,數據忽然變大,竟然超過臨界值,即將爆炸。
夏瑾帶領團隊,要測算出這種元素構成單質發生反應的臨界值。
華夏發現了一種新的元素,可以用來取代核能,散發出更龐大的能量。
“你有病啊!”陳冬青終是沒忍住,滾下一連串的眼淚,“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知不知道!”
“冬青。”夏瑾笑,“你男朋友,可是徒手劈函的超人。”
聞言,陳冬青沒忍住,抽噎道:“你明知道......”
夏瑾順勢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笑道:“沒辦法啊,我以為我是超人呢。”
陳冬青忍著眼淚,坐到他旁:“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道:“大姐,我可能要食言了。”
而麵前人接下來出來的話,卻讓陳冬青一下子跌入了冰窖之鄭她愈發深刻的感覺到,這個世界對她無比惡毒的攻擊。
“你怎麼了?”麵前的人抬手覆上她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溫度。
“沒有發燒啊?怎麼就走了一會兒,連自己哥哥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