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利的雙眸裡沒有太多的緒。
沒有血液的體是乾癟的，蠟黃的，沒有任何彈和溫度的。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巴托利手裡捧著的，是已經輕了大半的紅主教的乾屍。
他願意，願意為了巴托利奉獻出自己的最後一滴血，最後一片。
他垂手，將下巴靠在巴托利肩膀上，閉目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命。
縱然如此，紅主教也沒有掙紮。
巴托利現在要的，是他的命。
巴托利向來不知道什麼是收斂。她一貫隻會去拿她想要的東西。不管那東西究竟是不是她的的，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當巴托利的尖牙刺穿紅主教咽喉的時候，他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離她最近的，就是紅主教——她觸手可及的食物。
她餓了，她需要東西果腹。
女爵覺得自己的牙齒有些癢，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從牙齦裡鑽出來。
她想要血，她想要好多好多的血！
不過，她不想喝粥，更不想吃彆的什麼東西。
紅主教這樣一說，巴托利才忽然覺得有些餓了。
“這些天，你不能吃得太膩，我讓人煮了些清粥，你搭配些小菜吃罷。”
隻有那樣豔麗的大紅，嗜血的花語，才適合她的模樣，她的格。
她喜歡的，是豔紅色的曼珠沙華。
她又不喜歡桑帛花。那種小家子氣的小白花，根本不是她喜歡的款式。
“等到雨天氣。。我就帶你出去看看新種下的桑帛花。”
她得趕緊找回自己的場子。女爵這樣想道。
雖然她也找不出紅主教究竟有什麼不好，但習慣了眾星捧月的她，很不喜歡這種隻有一個人圍著自己轉的感覺。
唯一叫她覺得不太舒服的，是曾經她的追求者們，居然隻剩下一個了！
反正她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房間裡，就算看不到太陽，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事實上，看得看不見太陽，她並不在意。
巴托利坐在輪椅上，對紅主教的話不置可否。
“巴托利。”紅主教溫和地對女爵道。。“你現在看不見太陽，沒有關係，我遲早會找到能替代的方法，讓你重新看見太陽。”
這就是紅主教認為的。
這就是。
若是旁人，或許會害怕，可紅主教不是旁人。他是幫著女爵一點點變成這個樣子的，不管女爵變成什麼樣子，他都她。
並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飲用血液的關係，她的眼睛也變成了深紅色，透露著神秘，深邃。
一旦看見太陽，就會淚流不止。
她不能見光。
女爵剛剛醒來。體還很虛弱，而且最要命的一點是，她的眼睛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紅主教也確實沒有想起它來。
隻要紅主教沒想起來，不來戳穿它，它就還能再繼續糊弄他們下去。
它乖乖盤在被褥中，隻當自己是一隻普通的貓。
陳冬青知道這點，101也知道。
101作為一隻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家貓，未必會暴露它的份。可陳冬青作為女爵的女兒，隻要出現在她麵前，自己就會立刻暴露。
得到女爵醒來的消息後，陳冬青就躲進了係統之中。
雖然，女爵已經不算是正常人。
無論是什麼狀態，都不會影響他去做他該做的事。
他會保護好巴托利，並且，不會再讓其他人靠近她！
紅主教握緊自己的雙拳，感覺到裡麵無窮無儘的力量，終於衝淡了一些死亡的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