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青不是正常醒來的。
耳朵裡不斷有東西湧入,眼睛沒法睜開,呼吸一口,便嗆進一大口水。
她立刻反應過來,她的頭被人按在了水裡。
而塌上,擺著大牛的屍體,坐著一位老人。
得到大牛已經死透的王氏正在裡頭啜泣,楚楚可憐。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男人,正一臉沉悶著抽著旱煙。
陳冬青低著頭,走進了傳出聲音的房間。
“是的,。”
這聲音,沒有太多的憤怒,卻又像是憤怒至極。
躊躇間,陳冬青聽得裡麵有個老者的聲音:“是花回來了?”
可自己,實在是不大想要進屋。
看著木屋裡透露出來的白光,陳冬青知道,自己想要找的選者就在裡頭了。
但,那也是他們的‘寶貝’,先對自己動手的不是?
知道,她最討厭這些雞毛蒜皮的家務事。雖然,死掉家中的‘頂梁柱’,對他們來,比還大。
有那麼一瞬,她很想轉頭就走。
她知道,麻煩事來了。
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頭有人嚎哭。
她繞過籬笆,從正門走了進去。
很簡陋的木頭房子,前頭有個院子,種了不少蔬果。
直到她上的衣服完全乾透,她才在一個灌木叢中,瞧見自己的家。
憑借著花的記憶,陳冬青沿著河慢慢朝前走。
至少,她得確定一下,誰才是選之人。
她現在還不知道誰是選者,就得罪了她家裡的所有人。儘管她不怎麼想要回去,也不得不回這一趟。
“這可糟糕了。”陳冬青笑了笑。
上頭有三個姐姐,兩個已經嫁人,一個不知什麼緣故死了。而她,是最的女兒,剛剛被她溺死的,是他們家唯一的獨苗,掌上明珠。
這是個苦命的孩子。
待她走後,陳冬青擰了擰濕透的頭發,開始接收花的記憶。
她覺得,陳冬青的很有道理,她確實應該去找大夫,去救她的孩子。
王氏一怔,頓時站起,抱著大牛跑了。
陳冬青側頭,避開她的手指:“你不去找大夫,見官就能將大牛救回來?”
她指著陳冬青罵道:“你胡言亂語,是你,就是你慫恿大牛下河!你給我走!我們去報官!我們去見官!”
王氏也清楚這一點。
大牛不會水,可花的水卻很好。
大牛確實以下河摸魚為理由將花騙來,不過,她不敢去,卻是謊話了。
陳冬青這話半真半假。
“是他自己要下河摸魚,我不敢去,為何是我的錯?”
她,不是喪門星!
不過喪門星這個名詞,她絕對不會承認。
陳冬青覺得,她的指責......一點錯都沒櫻畢竟她兒子,確實自己害死的。
王氏抱著已經涼透聊大牛的屍體,指責陳冬青,她害死了她的兒子。
原來,剛剛這個想要淹死她的人,是她的親生弟弟,而這個土灰色婦女,是她的母親。
陳冬青這才恍然。
她道:“花!你個喪門星!你克死了你弟弟!”
穿著一件土灰色棉襖的婦女抱著那孩子,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