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等著,就到了開年。
宮羽常年征戰,留在宮府的時間並不多。
這回是因為他新婚,皇帝才允他新年不離開皇城。
所以宮家的這個新年,顯得十分熱鬨。
而白雅雅,最討厭熱鬨。
熱鬨都是彆人的,隻有冷情,才是她的。
她想,現在的宮羽應當陪在柳江盛身邊,陪她過節才是。
看著自己冷冷清清的院子,白雅雅覺得心頭有些堵得慌。
她打算出去走走,看看她的姐姐,究竟在做什麼。
陳冬青在院子裡等著白雅雅來。
深夜,節日,都是人最容易想家的時候。
而白雅雅雖說是天選者,但也是個正常人。這個時候她不來找陳冬青,才是見了鬼。
白雅雅來到她院子裡的時候,她正在同宮羽製造連弩。
地上擺了一地的竹片,以及初步的模型。
白雅雅自然是看不懂的,看見竹片,她隻想到了風箏。
“還未開春,姐姐就開始造風箏了?”
陳冬青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風箏?
她家風箏長成這個樣子。
“對啊,我在造風箏。”陳冬青心道。她還想要造飛機呢。
“真好。”白雅雅道,“不如讓我拿回去,畫一幅......”
她的話剛剛說完,就看見宮羽提筆,在竹篾上開始刻花。
他的手極巧,隻稍稍一抖,就繪出了一支梅花。
白雅雅瞧了一眼,自漸形穢。
就算是用一個月,她也未必能琢成這個模樣。
卻不曾想被人說除了打仗不知風趣的宮羽將軍,居然還能有這樣一手。
白雅雅忽然有些羨慕柳江盛。
她忽然發現,宮羽不管是從容貌,氣度,還是休養,都是一等一的好。
難怪柳江盛就算舍了臉麵,也要求太後賜婚。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在裡麵。
白雅雅沒忍住,掰斷了一根竹篾。
“你在乾什麼?”陳冬青冷著聲音道,看向白雅雅的目光頗為不善。
白雅雅拎著手裡已經斷成兩截的竹篾,有些不知所措。
她還是第一回覺得有些害怕。
陳冬青的眼神,簡直是要吃了她。
“你乾什麼?”宮羽忽然出聲。
隻是這句話,並不是對著白雅雅說的,而是對陳冬青說的。
他看向陳冬青的目光裡,有些不滿。
白雅雅忽然就覺悟了。
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好。
心裡既然有了底,白雅雅就有了新的想法。
她含著眼淚,將手裡掰成兩斷的竹篾遞給陳冬青:“姐姐,對,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陳冬青冷哼,也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殘片,反而退後兩步。
她眼底的嫌棄,不言而喻。
“夠了。”
宮羽站直身體,眼底裡的不耐更甚。
“江盛,我已經同你解釋過,不要將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撒在旁人那裡。”
陳冬青又是一聲冷哼,直接站起身,丟開手裡的東西,一腳踏在木頭骨架之上,將所有的東西都踢散,轉頭就進了裡屋。
她不管不顧的模樣,同從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