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藤椒君覺得,待在朕的宮裡爭寵十分委屈?”
她麵上是笑容,眼裡卻帶著叫人容易覺察的鋒銳。
李晏寅隻是笑。
帶著他明豔的長相,擁有著十二分的囂張:“論爭寵,陛下,您的後宮是不會有人能比得上臣的。”
雖然,陳冬青的後宮裡隻有一個人。
不,現在是兩個人了。
陳冬青也笑:“那就,拭目以待。”
李晏寅作為最有可能成為皇夫的人,他的婚宴,是極其氣派的。
他與陳冬青都喝了不少酒,才回到了宮殿之中。
兩人相對,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為好。
李晏寅緊張,是因為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麵對皇帝,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而且......這件事完全沒有借鑒。
也沒有人會交代他,該如何與皇帝度過洞房花燭。
而陳冬青則是想到了拒絕睡覺的借口,可以讓李晏寅短暫的放過她這段時間。
她徑直取下頭上繁重的頭飾,以及厚重的衣物,爬上了床。
李晏寅的眼皮挑了挑。
陛下這麼主動的麼?
他站在床邊,還有些遲疑。
女帝的意願,多半要圓這個房。
係統裡,101笑出豬聲。
而陳冬青往裡頭滾了滾,將一床被子疊在了床中。
她跪坐起身,散著頭發,莫名有幾分溫柔。
可她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溫柔。
“我答應了何綏,今夜不會碰你。”
係統沒響。
這確實是女帝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101在係統裡,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的難過。它還以為,今夜自己能夠看見什麼刺激的東西。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陳冬青總能抓到係統的漏洞,並且加以利用。
李晏寅的臉,僵硬到了極致:“所以陛下今夜會留下,隻是因為......”
“隻是因為你是李晏寅。”
李晏寅的臉色,差到了極致。
皇帝是因為忌憚李家,才留在這裡的,不然她就已經去找何家那小子去了!
人的嫉妒,總是說不清的,說來,總來得尤其快。
“為什麼?”他仍舊站在床邊,“陛下,為什麼是他?”
他隻是個沒有什麼身份的庶子,容貌不如自己,學問不如自己,氣度自然也不如自己。
可是為什麼,他偏偏就入了陛下的眼睛?
而且自己同陛下,從前還是有過一段情誼的。
李晏寅的質問,陳冬青早有應對的話:“可是我一個人在宮裡的時候,是他在陪我。”
她眼睛陡然紅了起來,愈發有些楚楚可憐。
“我從沒有想過自己要當皇帝。”她道,“我處理不好政務,父皇走的突然,我也從來都不像皇兄一樣,學習過治國之術。”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團亂。我不想做昏君,也想勵精圖治。可是你知道,好難,真的好難!”
“我總是在寢宮哭,我總是沒完沒了的哭。”
說著,陳冬青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她倔強地擦了擦眼睛:“可也沒有人敢安慰我。因為我是皇帝,他們害怕靠近我,害怕我殺了他們的頭。那個時候,在我身邊的人不是你,隻有何綏,隻有他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