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青素來是個會深思的人。
何綏和李晏寅不問的緣故,大抵有兩個。
一個,是問了也不一定會得到答案。另一個,知道了答案也不一定有用。
所以,無論能不能得到回答,都沒有多大意義,還不如不去考慮這件事,反倒叫人痛快。
至於女帝究竟是人是鬼,其實都不重要了。
李晏寅向來心大。
“從前我就有和爹爹說過,想要來漠北打仗,卻不曾想到,來到這裡竟是這樣的境遇。”
他還有心情騎在馬上看漠北的風沙。
何綏卻是根本不想講話了。
他看著灰暗色的天空,有些想要回京。
外頭的世界雖好,卻也不如京中的安逸。他本就不是個喜歡奔波的人,這幾個月走下來,他去外頭看看的野心,都被磨平了。
“放心,待在此處不會太久。大概再有半個月,我們就可以回到京城了。”
若是之前,何綏和李晏寅隻會覺得她是在說大話。
因為陳冬青說的是半個月‘回到’京城,而不是半個月回京城。
從漠北到京城的路,也至少需要三個月的路途。可陳冬青說到,通過平常的手段自然是不行的。
可何綏和李晏寅剛剛見識過她的手段。不過頃刻間,就從江南到達漠北。這樣的速度,還有什麼是不可能?
“我們留在這裡,所為何事?”
何綏還是將自己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軍中不比江南,軍紀嚴明,不存在什麼貪贓枉法,也很少將軍需要人乾涉打仗。
陳冬青留在這裡,其實意義不是太大。
可她偏偏就來了,實在叫何綏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當陳冬青隨手擲出一排弓弩的時候,何綏和李晏寅臉上的訝異就更深了。
他們完全沒有看見陳冬青究竟是從哪裡拿出來的弓弩。
莫要說她的衣服裡不可能藏著這些東西。就算她的衣服裡能藏下,也不可能一口氣搬出來。
不過陳冬青身上的秘密已經夠多,壓根就不差這一兩件。
終於,哪怕是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打,李晏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究竟是誰?”
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陳冬青是女帝。
他認識女帝的。
從小就認識。
那不過是個愛哭的小姑娘,絕對不是麵前這個人。
哪怕是刨去所有的特彆之處,這個人也不會是女帝。
除了樣貌,她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陳冬青笑,回答他道:“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陳冬青。”
係統裡,101坐直了身子。
它在等。
等係統亮起紅光,等係統裡發出警報聲。
陳冬青的做法,明顯違背了係統原本的意思。明明說好叫她按照女帝本身的做法行事,卻沒有想到她還是這樣的肆意妄為。
現在好了,要被她給害死了。
101想著。
它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屬於係統的警笛。
係統似乎是壞掉了。
101在係統空間裡上上下下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角落裡的一個屏蔽儀。
說起來也奇怪,從前的屏蔽儀能把自己也給屏蔽掉,陳冬青是什麼時候造出這樣的一個屏蔽儀,可以排除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