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安生。
所以,他每日提早一個時辰來到學堂,慢慢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筆墨紙硯擺整齊,又命自己的小廝備好換下的衣物,以免有人不時衝著他打翻硯台。
多的時候,他一天能換四五套衣服。
何綏想起那些年的種種,也稀奇自己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他本該熬不過來。
可是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沒有了。
這大概也就是他為什麼能欣然入宮的原因。
因為進宮,也不會比他在外頭更糟糕。
事實也正是如此。
不管何家的主母手有多長,她都沒法伸進皇宮裡來。
何綏的日子,終於舒坦了。
想到這裡,他笑:“陛下其實是對我很好的。”
他口中的陛下,陳冬青清楚,不是指她自己,而是指這個身體的原主。
笑了笑,陳冬青竟也不介意:“沒關係,很快你就能再見到她。”
因為陳冬青覺得,自己的這個任務也差不多快要完成了。
等到這件事處理完,她在穩定京中政局,後續即使沒有她,依照何綏和李晏寅二人的才華,此國也不可能會大亂。
麵對李晏寅的指責,婦人先是一愣,爾後大哭:“你們是一夥的,自然替她說話,可憐我的丈夫,明兒還是他小女兒的生辰,竟然就沒了爹,這可該怎麼辦呦!”弱者,總是能博得大多數人的同情。
指責陳冬青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越來越逼近陳冬青。
再這樣下去,陳冬青非得要被他們逼得活活跳船不可。
“這樣下去可不行。”何綏低聲道。
他也看出了這件事的貓膩。
那侏儒不起眼,一直都站在陳冬青的身邊。他一開始並沒有太注意,隻以為那是個孩子。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
他們能瞧出來的,陳冬青自然也能瞧出來。
不過,他們一定不會想到,那個掉下水去的侏儒,已經死了。他們最重要的一環,已經連不上了。
隻要陳冬青控製,侏儒的屍體不被找到,那這件事情就是死無對證。
又或者說,她可以稍微動一動手腳。
“你為什麼就知道,你的丈夫已經死了?”李晏寅上前一步,稍稍將陳冬青擋在身後,“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他已經死了?”
婦人被李晏寅這樣連著一問,登時漲紫了眼睛。
她沒有什麼邏輯,也不講什麼道理。
既然說不贏,那就是耍賴,也要耍贏。
婦人往地上一坐,捧著臉大哭:“天啊!造的什麼孽?我家老譚,竟然就這樣被賊人給害死了啊!”
“我苦命的女兒哦!我可憐的兒子。”
“老天啊!你這樣不公,你還我丈夫,你還我孩兒爹!”
她哭天搶地一陣搶白,叫旁邊的不少人都一起落下淚來。
不得不說,她的煽動力還是很強的。
陳冬青三人卻冷眼看著她。
在船上,沒有地方可以避開這個婦人,除非陳冬青願意跳下水去,不然還真的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婦人。
李晏寅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沒有見過這等無賴的場麵。畢竟他都長在李家的向陽麵,並沒有接觸太多肮臟的角落。
何綏倒是見得不少。
隻是因為見得多了,所以他才更明白,對待這種無賴,除了躲,壓根沒有什麼太多的辦法。
三人之中,唯有陳冬青顯得異常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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