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女人在執行祭奠,想要拿她開刀的時候,拚命的搶下這件衣服,是為了離開那裡,而不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一個新的牢籠。
隻是她發現,越離開那裡,她就越是噩夢連連。
之前還好,她至少還能再白天休息休息,喘上幾口氣。可現在好了,她現在彆說晚上,就連白日裡也無法安眠。
怨鬼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以至於她隱約有些壓製不住了。
樹下,有人踏碎樹枝的聲音。
陳冬青皺眉,反手甩出一截樹枝:“誰!”
樹枝如同利刃,割開一段衣袍,有個紫衣歪了出來,笑眯眯道:“何必這樣暴躁。”
陳冬青擰緊了眉。
這個人已經跟著她有一段時間了。
起先,陳冬青以為他是盯上了自己的衣袍,遂對他格外小心。
可後來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
這個男人似乎彆有所圖。
“信不信我殺了你!”
陳冬青本來就有些壓製不住這件衣服的煞性,現在又有人活人自己送上門,她是真的有些克製不住自己一顆想要殺人的心。
“信,當然信。”紫衣笑了笑,“不過你不覺得,這件衣服實在太不好看麼?”
陳冬青冷冷盯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的警惕性依然很高。
“要不這樣,我幫你改一改罷?”
紫衣說著,就要來掀陳冬青的衣服。她自然是不悅的,拍開他的手,拂衣而去。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
陳冬青不知道此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是這人也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傷害她的事情,故她也不好真的拿他怎樣。
頂多也就是口頭上威脅威脅罷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再動就殺了我嘛。”
紫衣笑眯眯道,卻已經完全不緊張了。
大概他心裡也清楚,陳冬青就是說說而已,根本不會動真格兒。
陳冬青無奈,隻得白他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
既然惹不起,那她躲,總可以躲罷?
紫衣這回沒有離開,而是緊緊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陳冬青是真的覺得有些煩了。
她扭頭:“你跟著我做什麼?我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所以也請你不要跟過來。”
她已經夠煩了,不想再帶一個拖油瓶。
“你難道不是想要出去?”紫衣卻問她,“正好,我也想要出去,這個競技場,實在叫人不悅。”
陳冬青的表情微微凝滯,卻很快恢複正常:“出去?我已經從牢籠裡出來了,還要出哪去?”
她在試探。
這個人未必是什麼好人,更未必是什麼盟友。
既然他知道競技場,那多半就是自己的對手。
對手,實際上是沒有合作這一說的。
“我不想要第一,我隻想出去。”紫衣攔住了她的去路,“而我發現,你是能出去的那個人。”
陳冬青不知道,此人便是101先前說過的榜單第三。
而這個人最有名的,就是他的一對眼睛。
他望著陳冬青,看見的是衝天的鬼氣,還有鬼氣之下,根本無法掩蓋的白光。
如果陳冬青自己能看見的話,一定會感慨,不曾想自己竟然也有這種能力。
那白光不是彆的,正是天選者之光。
紫衣篤定,自己一定沒有看錯人。隻有跟著她,自己才有出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