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件事,卻是大家一樣。”
“我們,都被修真者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無所有!”
“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為了自己的修煉和長生,平日裡就對凡人百般壓榨。恣意蹂躪,視凡人為草芥和螻蟻!”
“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假借‘大道’和‘正邪’的名義,互相殺伐。結果又要凡人軍隊為王前驅,充當炮灰!”
“無數世界,都被修真者的內戰毀滅,無數凡人的家園,都在修真者的一記神通轟擊下。徹底崩潰!”
“哪一個世界,沒有數以億萬計的凡人,死在修真者手中?你們中的哪一個,沒有親人,被修真者害死!”
“到最後,資源枯竭了,晶石耗儘了,靈氣稀薄了,實在打不下去了,他們又把主意打到了凡人頭上。將無數凡人都調製成了可怕的妖兵,繼續讓我們自相殘殺,或者在最嚴酷的環境中,為他們采集和挖礦!”
“甚至,他們還用蠱毒腐蝕我們的大腦,令我們中的不少兄弟,喪失了說話和思考的能力!”
“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能忍受嗎?”
“我們還能忍受,自己的父兄被送到荒蕪星球的礦洞深處,一直勞作到死嗎?”
“我們還能忍受。自己的妻女被修真者掠走,淪為宗派裡的奴婢甚至藥鼎嗎?”
“我們還能忍受,自己被調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兵。去和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兄弟自相殘殺,去死在距離家鄉十億八千萬裡的陌生土地上,連一塊墓碑都沒有嗎?”
“不能!”
“不能忍!”
蟲海獸潮中,發出山呼海嘯!
巴彥直雙臂展開,輕輕一壓。控製住了眾人的情緒,繼續吼叫道:“修真者,就是三千世界最大的毒瘤!隻有殺死所有修真者,我們的父兄妻女,兄弟姐妹,才有好日子過!”
“嗬嗬,那些把我們變成這副樣子的修真者,都輕蔑地稱呼我們為‘妖兵’!”
“很好,妖兵就妖兵,隻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們這些妖兵再也不為任何一個宗派,任何一個該死的修真者而戰!”
“我們,隻為自己,為自己的親人,為我們全新的種族而戰!”
“將那些修真者,統統抬上來!”
巴彥直大手一揮,幾名牛高馬大的妖族,將幾十名五花大綁的修真者抬了上來。
巴彥直身後的空地上,早已架設了十幾台投石機,五花大綁的修真者,都被塞進了臂杆末端的皮帶裡。
“巴,巴師兄,巴師叔,巴師祖!”
一名修真者嚇得漏尿,卻是太一道中負責調製“昆侖神水”的青虛子,他雙股戰栗,舌頭打架,連聲哀嚎,“巴師祖,放我一馬,我知錯了,我,我願意棄暗投明,加入巴師祖的麾下,我知道太一道中無數機密,我有用,我很有用的!”
巴彥直的目光從青虛子頗為俊秀的臉色一掃而過,啐了一口,大手如鬼頭戰刀,重重劈下:“祭旗!”
“嗖!嗖!嗖!”
幾名妖兵,狠狠一腳踹向了投石機的卡榫,包括嚎啕大哭的青虛子在內,十幾名修真者被高高拋了出去,落入蟲海獸潮之中,頓時被憤怒的妖兵淹沒,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一星半點。
第二批修真者,再次被架到了投石機上,不少人骨頭都酥軟了,像是割開了脖子的雞鴨一樣,喉嚨深處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哪裡還有半點兒仙風道骨的模樣?
“唰!唰!唰!”
十幾名修真者,再次拋出,還在半空,就被酸液和毒針,射了個千瘡百孔,四分五裂,鮮血如雨!
巴彥直身後,一麵大旗緩緩升起,迎風招展,黑色大旗上隻有一個血紅大字:妖!
大旗之下,一名身高四丈,渾身布滿刀疤,缺了一隻右眼,仿佛由數百塊碎片拚湊起來的牛頭壯漢,神情專注地盯著血妖戰旗,仿佛將自己的全部生命,都融入戰旗之中。
巴彥直重重一拍此人的肩膀,輕聲道:“張牛兒,我,對不起你!”
渾身刀疤,瞎了一隻眼的牛頭壯漢咧嘴一笑,喉嚨深處傳來沙啞的聲音:“哞……”
張牛兒已經不會說話了。
巴彥直眼中,再次流淌出兩行滾燙的血淚,喃喃道:“上一次,我和你說,一定會讓你全家都過上好日子,結果我食言了,我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食言,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嗆啷啷!”
巨大獸骨煉製而成的慘白骨刃出鞘,殺氣在淡紫色的天空中衝開了一道血色漩渦,巴彥直咆哮如雷,“殺,殺,殺,殺光所有修真者,殺出一個太平世界,朗朗乾坤!” ——
吼吼,久違的四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