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公民都向國防部和總參謀部寄烏龜殼和軟趴趴的蝦乾,譏諷我們是縮頭烏龜和軟腳蝦。”
“身穿製服的聯邦軍士兵走到街上,都會被憤怒的公民包圍,質問他們究竟打的什麼仗?是否隻顧著首都和各大城市的達官貴人,卻不把大荒上的聯邦公民當回事?”、
“最嚴重的一次,是第一和第二軍事學院的學生,串聯了‘九大’的學生,爆發了**。”
“當時,國防部有一位發言人,張思潛少將。執行上級命令,在媒體上發表言論稱‘玄骨戰鎧的性能還存在一定問題,十六支全晶鎧戰團尚不具備太強的野戰能力,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還是采取堅守城市的戰略比較妥當’。”
“結果,張思潛少將就被稱為‘投降派’,他的一處私宅,還被憤怒的學生燒掉了。”
“至於我,身為駐守在首都的‘悠閒戰團’指揮官。自然也被大肆攻擊,什麼‘聯邦的叛徒’之類的稱號,我早就笑納過無數個了。”
“哦,對了,‘悠閒戰團’就是那時候,民眾給我們這些全晶鎧戰團取的外號。”
“還記得,那是‘巨蟹計劃’最終行動之前的半個月,我在首都出現了一次,參加國慶大閱兵。”
“這,同樣是戰略欺騙的一部分。我在當天晚上就要直飛大荒深處,率領飛虎戰團,成為第一支衝向敵人的全晶鎧戰團!”
“按照計劃,一旦‘巨蟹’的兩支‘鐵鉗’狠狠合攏,我的‘飛虎戰團’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入萬妖聯軍和血妖界之間最脆弱的連接部,切斷敵人和本土的聯係。”
“可想而知,敵人一定會拚儘全力,打通和本土的聯係,而血妖界本土的軍隊。也會瘋狂救援。”
“飛虎戰團將會腹背受敵,承受最大的壓力,極有可能會全團打光,從我到每一名炊事員。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當時,我的獨生子正在首都的第一軍事學院上學,總參謀部給我特批了半個鐘頭時間,在閱兵結束之後,去見同樣在參加閱兵的他一麵。”
“他當然不知道‘巨蟹計劃’,更不知道我是要去見他最後一麵。”
“結果。你知道他見了我之後,做了一件什麼事嗎?”
李耀被深深吸引,不由問道:“什麼事?”
韓屠虎似乎是在笑著:“那個小兔崽子一見到我,就往我身上狠狠甩了一把鈣片,說‘你也有臉來參加閱兵?補補鈣吧!’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頭到尾,我都沒來得及和他說半句話。”
李耀沉默,輕聲問道:“巨蟹計劃,沒有成功?”
“當然沒有。”
韓屠虎笑得有些苦澀,“不過,問題並不出在我們這一邊,而是在萬妖聯軍內部。”
“按照我們的計劃,隻要萬妖聯軍繼續猛攻巨刃關三天,就三天,整個包圍圈就能徹底合攏,即便拚光了我的飛虎戰團,我也絕不會放萬妖聯軍的一隻臭蟲逃回血妖界去!”
“但是,誰都沒想到,前線的低階妖族竟然會嘩變!”
“低階妖族的嘩變,導致了萬妖聯軍的前線崩潰,萬妖聯軍主力當機立斷,丟下了前線的所有炮灰,以最快速度逃回血妖界。”
“這一意外,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計算,我們隻能臨時改變策略,從殲滅變成了擊潰,所以我才會攆著索超龍的屁股狂追了數千公裡,在幽暗絕域將他追上,最後,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這樣。”
“想想,還真是可笑,我們精心策劃了大半年,付出無數犧牲,承擔了無數罵名,眼看就要成功,卻是敗在了敵人內部的混亂上!”
“不過,戰爭就是這樣,計劃再周密,執行再完美,也趕不上變化。”
李耀歎息道:“現在,您的兒子一定理解您的苦衷,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深深愧疚了。”
“你沒聽懂我說這個故事的意思,李少校。”
韓屠虎把野戰軍帽端端正正地戴在頭上,撫平了軍帽上的每一條褶皺,又將那枚紅星勳章調整到了最中央,“我想說的是,我根本不在乎那個小兔崽子或者其他任何人的理解和愧疚,哪怕他們永遠都鄙視我,厭惡我,都無所謂。”
“我不需要他們的理解,我隻希望他們都能”
“活下去。” ——
第四更又出現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