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憤怒的年輕人,一連串的質疑,說得整個法庭都啞口無言。”
“就連圍坐在光幕前麵觀看這場庭審直播的所有聯邦公民,都開始深深思索所謂‘人’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這場官司,深刻影響到了後來聯邦一係列法律和政策的製訂。”
“而這名年輕人除了斥諸法律之外,還不斷拜訪傷殘退伍軍人協會的高層,最終爭取到了整個傷殘退伍軍人協會。甚至是整個聯邦軍的支持!”
“道理很簡單,即便大荒初步平定,但聯邦軍和妖族的小規模衝突仍在持續,未來甚至還有可能麵臨和血妖界的大戰,所以聯邦軍和修真者都是聯邦中死亡率最高的一批人。”
“修真者的神魂堅固,自不必說。就連聯邦軍,也都是血氣方剛,神魂健旺的年輕人,他們在死後保留鬼魂,轉化成鬼修的概率,比普通人更高。”
“如果一名聯邦軍士兵為了祖國,奮勇廝殺,卻不幸犧牲,化作鬼修。結果卻喪失了一切權利,彆人可以隨意蹂躪、折磨、奴役他,卻不遭到半點兒法律的製裁,那不是太可笑了嗎?”
“所以,聯邦軍和各大修煉宗派,都陸續倒向了年輕人這一邊,而整個社會的思潮,也逐漸扭轉了方向。支持‘鬼修為人’的公民越來越多,‘鬼修非人’派慢慢變成了極少數。”
“畢竟。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後都有一定幾率變成鬼,大家都要為將來想想。”
“最終,在這場官司中,聯邦政府敗訴了!”
“兩年後,聯邦政府出台了《人鬼平權法案》。第一次從法律意義上,將擁有獨立意誌的鬼魂定義為‘自然人’,同樣是聯邦公民,享有一切權利,承擔所有義務。被聯邦軍和修真者保護!”
“經過一百多年的融合,現在,聯邦的生者和死者,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再也不會出現歧視鬼修,將鬼修當成異類的事情了。”
金心月聽得心潮起伏,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些害死小女孩的邪修呢?這下,他們的謀殺罪名該成立了吧?”
“沒有。”
李耀臉上浮現出了神秘的微笑,“法不追溯,他們的謀殺罪名在終審中已經裁定為不成立,又怎麼可以在成立一部新的法律之後,再製裁過去的罪名呢?”
“事實上,他們被判定有罪的幾項罪名都很輕,在《人鬼平權法案》出台之前的一年,他們就出獄,重新逍遙快活了。”
“好吧!”
金心月皺眉,不知為什麼,對這件一百多年前的舊案有些遺憾。
自從變成人之後,她的情感似乎越來越豐富了。
不過,她又覺得師父笑得很是詭異,心中一動,道,“這裡麵還有故事?”
李耀笑眯眯道:“沒什麼故事,隻不過這幾個人渣在出獄的大半年後,也就是《人鬼平權法案》頒布的一個月前,就被那名年輕人的幾個戰友給殺死了!”
金心月一愣,道:“我還以為那個年輕人既然選擇了上訴,就是想以法律為武器,沒想到他還是觸犯了法律,動了私刑。”
李耀道:“動私刑倒是真的,但觸犯法律卻未必,聯邦軍是國家的捍衛者,自然也是法律的捍衛者,又怎麼會知法犯法呢?”
“年輕人的這些戰友雖然都被起訴,但最後也都是無罪釋放,他們的謀殺罪名,同樣不成立!”
金心月不明白:“為什麼,是法院迫於聯邦軍的壓力嗎?”
李耀道:“當然不是!因為,從技術層麵上來講,在《人鬼平權法案》正式頒布之前,年輕人的這些戰友,都是鬼,不是‘人’。”
金心月:“啊?”
李耀道:“明白了麼?年輕人的這些戰友,都是在戰場上奮勇廝殺之後,壯烈犧牲,卻留下了神魂的鬼修!”
“在《人鬼平權法案》尚未頒布之前,星耀聯邦並不承認鬼魂的人權。”
“鬼不是人,所以殺死一隻鬼,並不是‘謀殺罪’,這就是那些邪修被被判無罪的依據。”
“問題來了,人殺鬼,不是謀殺,鬼殺人呢?”
“這件複仇案發生之後,人們再回過頭來看聯邦法律,才有些驚訝地發現,聯邦從建國以來,就一直在和妖族作戰,將妖族當成了最根本的威脅,所以針對妖族的法律條款多如牛毛,卻是沒有一條針對‘鬼殺人’的!”
“這也很好理解,即便古修世界,官府也不可能製訂什麼‘鬼殺人’該怎麼判決的律條,對不對?那時候,都是由修真者來肩負‘斬鬼除妖’的職責,惡鬼殺了人,自有和尚、道士、修真者去鏟除他們。”
“但現在,是新時代,是法治社會了,講究的是依法治國,修煉宗派也要依法辦事,依法修煉,依法行俠仗義嘛!”
“在《人鬼平權法案》頒布之前,這些犧牲的戰友,都不算是法律意義上的‘人’,又怎麼判他們‘謀殺罪’成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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