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眾多淩霄劍士見淩蘭因恭敬到近乎諂媚的模樣,全都大吃一驚。
淩蘭因抵達紫極劍宗分舵時,就將巫南發生的一切,包括“雷霆一字劍”樓衝宵的死訊,以及自己極有可能延請到一名新元嬰的事情,全都寫入密信,通過靈鶴傳書送回了山門。
不過,一名元嬰之死,再加上一名新元嬰的強力加盟,這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眼下紫極劍宗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緊要關頭,這種重磅消息,不可能立刻公布,隻有幾名元嬰在內的極少數高層掌握。
而李耀又不想這麼快就被綁上紫極劍宗的戰車,好歹要賣一個好價碼才行,所以特彆交代,決不允許紫極劍宗的元嬰長老、掌門之類出來迎接,否則他掉頭就走。
這些淩霄劍士隻知道今天要來恭迎淩蘭因,一切聽從淩蘭因的吩咐,卻不知道淩蘭因會帶回來一個如此可怕的怪物!
淩蘭因雖然在李耀麵前又是恭順又是懵懂,那是被李耀這個“老怪物”的氣勢死死鎮壓之故。
在這些普通門人麵前,她這個大乾修真界最年輕的金丹之一,紫極劍宗最出色的新銳劍修,堂堂“四大仙子”之蘭花仙子,可真是高高在上,令人仰視,凜然不可侵犯的存在,甚至被不少年輕門人當成“女神”來看待呢!
沒想到今天,這個一向來冷若冰霜,高潔傲然,實力強大的“女神”,竟然對這個衣著樸素,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如此低聲下氣,簡直恭敬到了塵埃裡,怎麼叫這些淩霄劍士不嗔目結舌,呆若木雞呢?
“還愣著乾什麼?”
淩蘭因大急,這老怪物隻是答應到紫極劍宗山門來轉轉,可沒說一定會站在紫極劍宗一邊,此人善惡莫辨,心性深不可測,誰知道哪兒招惹他不痛快,他會乾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當下,自己先站到眾人前麵,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深下拜,一揖到地,衝李耀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大禮:“紫極劍宗淩蘭因,拜見靈鷲上人!”
“靈鷲……”
眾多淩霄劍士眨巴著眼睛,靈鷲上人是一百年前的古老人物了,又一向在巫南活動,從未涉足中原,在大乾修真界來說,算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很多年輕人連聽都沒聽過。
“大約是淩師姐這趟從巫南請回來助拳的高手吧?”
“不過巫南修真界除了一個黑月尊者還有幾分斤兩之外,並沒有太出色的高階修士啊,恐怕師姐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不管怎麼說,此人能夠讓師姐如此尊崇,結丹期修為應該是有的,而且巫蠻修士劍走偏鋒,耍弄蛇蟲鼠蟻和煙瘴毒氣的手段千變萬化,詭譎叵測,說不定倒也有奇效!”
當下,一個個都學著淩蘭因的樣子,深深下拜。
那些修為達到築基期中高階以上,自恃有些手段的淩霄劍士就口稱“上人”,煉氣期門人則稱“老祖”。
結果又惹來淩蘭因一陣緊張,揮舞著劍鞘從一個個腦袋上敲過去:“放肆,‘上人’也是你們可以叫的?叫老祖,老祖!”
“……老祖!”
“拜見老祖!”
眾多淩霄劍士見淩蘭因如此大驚小怪,再次深深迷惑起來,腦袋低著,眼皮卻向上翻著,狐疑的目光在李耀身上掃來掃去,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這名“老祖”有什麼稀奇。
李耀麵無表情地受了眾人大禮,讓一班彪悍至極的淩霄劍士足足在地上拜了半分鐘,這才懶洋洋地擺了擺手:“罷了,都起來吧,本上人生性低調,不要行此大禮,惹來四周閒雜人等的窺探。”
淩霄劍士:“……”
李耀:“你們帶頭的是誰,出來說話,你們燕師叔和‘鐵聖齊中道’的對決,比過了麼?”
“對!”
淩蘭因急切道,“阿武,龍泉大會開了三天,現在局勢怎麼樣?”
名叫“阿武”的是一名身材微胖,背後插著闊背戰刀的青年,上前一步,朝李耀和淩蘭因再施一禮,朗聲道:“回稟老祖、淩師姐,今次龍泉大會不同往日,咱們卻是掏出了所有壓箱底的飛劍、法寶來展示,而從三天前大會一開始,就不斷有各門各派的好手,以‘試劍’、‘切磋’之名向我們挑戰!”
“所幸,咱們上下所有門人,都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人人奮勇,個個當先,前兩日的切磋當中,總算沒有太給宗門丟臉!”
“直到今天,以太玄道為首的‘六大派’中,金丹和元嬰級數的高階修士都輪番上場,才算稍稍挫了咱們的銳氣,剛才洪長老和風雷穀主諸葛玄切磋了一場,落了下風,連新煉製出來的一柄‘九轉魚腸劍’都叫對方折斷了。”
淩蘭因聞言,有些擔心地看了李耀一眼。
李耀冷哼道:“紫極劍宗和風雷穀都屬於‘六大派’之一,你們長老輸在人家穀主手裡,又算什麼,關鍵是那諸葛玄贏得是否乾淨利落,亦或者拖泥帶水?”
阿武道:“諸葛玄雖然傷了洪長老,但自己受傷似乎也不輕,一下場就臉色慘白地運功調息去了。”
“那就不算輸了。”
李耀淡淡道,“關鍵還是要看‘劍癡燕離人’和‘鐵聖齊中道’之戰,此戰何時開始?”
阿武道:“大概兩個時辰之後,烈日當空時開始!”
淩蘭因吃了一驚:“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