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爐峰下,聚集在這裡的中小宗派修真者越來越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對正在進行的“巔峰之戰”,結果更加好奇起來。
修為到了齊中道和燕離人這個級數,勝負往往都在交錯之間,斷然沒有像市井無賴一樣抱在一起糾纏半個時辰還分不出高下的道理。
偏偏今日之戰,好像就是如此。
這些低階修士,隻聽到銅爐峰上不斷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看到山峰被劍氣斬斷,雲彩被靈能攪動,各種七彩紛呈的光華,如狼煙般直刺天穹的驚人異相。
每當他們以為兩人的大戰已經分出勝負之時,偏偏又傳來新的巨響,隨即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左等右等,怎麼都等不到結果!
所有修真者都望眼欲穿,恨不得神魂出竅,飛到半空中去一探究竟。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整座銅爐峰周圍都被紫極劍宗設下了禁製,彆說他們這些外人,就連負責守衛的淩霄劍士,都不知道此戰的結果!
枯坐良久,都等不到新的消息,仿佛在銅爐峰上蹲著一頭無形的巨獸,將所有人都吞噬下去,山腳下的聒噪聲,不免紛紛揚揚了。
“怎麼回事,劍癡和正一真人的比鬥,竟然持續這麼長時間?不像是兩人以往的風格啊!”
“你們說,劍癡和正一真人之戰,究竟誰勝誰負,誰才是這次龍泉大會上,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劍癡的劍,以快若驚鴻,電光石火著稱,倘若是他技高一籌的話,絕不至於會拖延這麼長時間吧?”
“難道銅爐峰上,還有什麼彆的變故,該不會是燕離人或者齊中道之中的一個,被對方擊殺,以至於紫極劍宗和其他五大宗派,全麵開戰了吧?”
“這,這,不會這麼誇張吧?”
“那這接連不斷的轟鳴聲和靈能震蕩又該怎麼解釋?看,天空中的雲彩都似萬馬奔騰,這是靈能激蕩到極致的表現!除了燕離人、齊中道級數的超一流高手,誰還能釋放出如此霸道的靈焰?”
聒噪聲仿佛野火,瞬間蔓延開來,非但數百個中小宗派的上萬修士都心神不寧,就連紫極劍宗的淩霄劍士,在強裝鎮定的表麵之下,都隱藏著深深的不安。
他們都沒有想到,此戰會拖延這麼長時間,銅爐峰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燕離人和齊中道之間究竟誰勝誰負?還是——
每一名淩霄劍士緊握劍柄的手掌,都滲出大片汗水!
就在聒噪聲嘈雜到了極點,場麵幾乎要失控時,銅爐峰上終於傳來一聲沉悶的鑼響,縈繞於山峰四周的禁製,如五光十色的潮水般退散。
包括紫極劍宗和太玄道在內,六大宗派的長老們腳踏蓮花玉碟,緩緩降落下來。
“勝負揭曉了!”
“如何,如何,究竟是劍癡橫空出世,還是正一真人技高一籌?”
一名紫極劍宗的元嬰長老越眾而出,首先駕馭蓮花玉碟飛臨到上萬修士頭頂,似笑非笑地掃了紛亂人群一圈,朗聲道:“敝派燕長老和太玄道正一真人的試劍已經有了結果!正一真人的番天印,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至寶,竟然將敝派新近煉製的三把洪荒秘劍儘數鎮壓,這一戰,是我們紫極劍宗輸了!”
“啊!”
“輸了,燕離人輸了,紫極劍宗輸了!”
“番天印!古聖界第一至寶番天印!竟然一口氣擊毀了三把洪荒秘劍,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看來,紫極劍宗這次是輸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啊,否則他們的長老,如何會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顯然是半點兒粉飾的餘地都沒有!”
“這下好了!”
“太玄道等五大宗派大獲全勝,殺得紫極劍宗隻能俯首稱臣,看這場龍泉大會還要怎麼開下去,接下來,就是我們大顯身手的好機會了!”
不少中小宗派,都是抱著渾水摸魚,跟在五大宗派後麵分一杯羹的想法而來。
現在太玄道占據上風,他們自然喜形於色,蠢蠢欲動,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貪婪,和眼底的猙獰!
隻有極少數尚未被貪婪衝昏頭腦的修真者,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這些人察言觀色,發現緩緩降落的五大宗派高層們,臉上的表情卻頗為古怪,沒有半點大獲全勝的喜色,甚至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尷尬。
特彆是那幾名太玄道的香主、首座們,臉都黑得跟鍋底似的,哪有半點趾高氣昂、躊躇滿誌的架勢?
“怎麼回事,正一真人不是贏了嗎,怎麼倒像是五大宗派铩羽而歸一樣?”
那紫極劍宗的元嬰長老,將眾多中小宗派修真者的反應都儘收眼底,皮笑肉不笑道:“還有三件事,好叫各位道友知道!”
“第一,敝派和太玄道剛剛達成一筆交易,將在五年內,向太玄道提供三千柄以‘月瀾鐵’打造的‘月瀾法劍’,為此,敝派將和太玄道聯手,一起開拓富含月瀾鐵資源的‘紫月山’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