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不尋常的調動,而且肯定沒經過遠征軍統帥部的許可。
東方遠也是帶兵的人,自然知道這種不同尋常的調動,隻有一個目的。
雷成虎即將傾儘第三戰區的力量,展開一場大規模進攻——他的目標,究竟會是哪裡呢?
東方遠心思電轉,瞳孔瞬間收縮到極限,直喘粗氣,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雷成虎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忽然將自己製服左袖上的帝國遠征軍袖標狠狠扯下,換上了一圈猩紅色的全新袖標。
新袖標正中央是一枚三星閃電戰徽,戰徽左側是“尊皇”,右側是“討逆”,四個殺氣騰騰的小字。
黑製服,紅袖標,尊皇討逆,觸目驚心!
“拿出點勇氣和膽魄來,不要這般不堪,即便你被天魔入侵,修煉幽能,淪為邪惡的‘修魔者’,依舊是堂堂正正的帝國軍人。”
雷成虎撫平袖標,正了正衣冠,對東方遠道,“待會兒就要拿你祭旗,你可不要失了帝國軍人的體麵!”
“天魔?什麼天魔!”
東方遠的綠豆小眼裡既有三分迷惑,又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急忙道,“天地良心,這和域外天魔怎麼又扯上了關係?我不是修魔者,絕不是,遼海侯,這肯定是誤會,是天大的誤會啊!”
急切之間,他一時沒想起雷成虎後麵所說“祭旗”二字,說完才反應過來,更是目瞪口呆,冤屈到了極點。
雷成虎朝兩名鋼鐵侍衛使了個眼色,一名侍衛一腳將東方遠踢倒在地,另一名侍衛從自己靈械義肢的鋼筋鐵骨中取出一支熒光綠色的神秘藥劑,摸索到了東方遠的頸部大動脈,一股腦兒統統注射進去。
“咳,咳,咳,咳!”
可憐東方遠是真沒想到事態會變得如此惡劣,意誌稍稍軟弱了一下,在還有一戰之力時乖乖束手就擒,現在看穿了雷成虎的狼子野心,卻是悔之晚矣。
他像隻醉酒的大蝦般滿地亂滾,劇烈抽搐,滿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白沫如噴泉般大口湧出,不一時卻變成了粘稠的綠色液體,還隱隱夾雜著千絲萬縷的血色。
一條條粗壯如水蛭的血管爬滿全身,血管隱隱泛出黑氣,恐怖到了極點。
“轟!”
他周身燃起一團團黑色靈焰,比普通靈氣更狂暴,更凶殘,更猙獰,恍若擁有生命般張牙舞爪,發出“吱吱”的叫聲。
“哢嚓!”
連禁錮他的法寶都被驚人的怪力扯碎,狂性大發的東方遠好似熊熊燃燒的凶獸,嗷嗷亂叫著朝雷成虎撲過來。
“砰!”
下一秒鐘,他就被李耀一腳轟到地上,一百根骨頭斷了五十根,被藥力激蕩出來的凶性頓時煙消雲散。
李耀狠狠踩著東方遠的腦袋,皺眉道:“這就是‘幽能’?他真的變成了修魔者?”
“並不是,隻是一種表現形式和幽能非常相似的興奮藥劑罷了。”
雷成虎淡淡道,“隻不過,域外天魔的表現形式原本就千變萬化、詭譎叵測,誰也說不清楚真正的幽能和修魔者究竟是什麼樣子,現在的情況,我們說他是,他就是。
“聖盟畢竟太過特殊,要指控我們的敵人投靠聖盟,是說不過去的,但被域外天魔侵蝕,淪為天魔的爪牙——這就合理多了。”
李耀看著雷成虎道:“我原本以為,雷將軍是一個光明正大的軍人,從不屑於用這種……經不起細細琢磨的小伎倆。”
“過去的我,的確不屑於用這種無聊的伎倆。”
雷成虎坦然道,“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對這些伎倆一無所知。
“軍人就是軍人,軍人沒什麼光明正大和卑鄙無恥之分,軍人隻分兩種——打了勝仗的,和吃了敗仗的。
“為了帝國,此戰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一定要贏!”